隻見宿玄在身前支起一個結界便輕松擋住他這全力一擊!
還未等他從震驚之中緩過來,他便被震退,宿玄完全沒有給他喘息的空間,飛身上前,僅憑一腳便将他踹翻,他的身體直直朝着後方飛去。
眼看着出了比武台的範圍,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着眼前的宿玄越來越小,在背後傳來劇痛的時候,混沌的腦子才清醒過來。
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輕塵仙君弟子,宿玄獲勝!”随着鑼聲響起,主持宣布比賽的結果。
四周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與掌聲,宿玄立身負劍站在台上,微風拂起他的衣擺,唇邊高揚着笑意,如星辰般的雙眸中流露出幾分傲然之色。
這如此輕松的姿态,若非是臉上還未愈合的傷痕,衆人幾乎不敢方才的戰鬥與他有所聯系。
宿玄目光緊緊盯着高台上的謝景塵,仿若周圍隻剩下他們二人一般。
謝景塵長舒一口氣,好在是赢了,這臭小子見對方出了全力連躲都不躲一下,真是吓死人了。
還未等謝景塵抱怨完便聽見旁邊傳來聲響:“輕塵仙君這徒弟還真是年輕有為。”
謝景塵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于是以最萬能地回答,直接點頭算是應下這人的奉承。
諸位長老沒想到謝景塵如此不客氣,隻能幹笑兩聲算是附和。
謝景塵可不想搭理他們,隻想着快點結束好帶着小徒弟早些離開這地方。
“輕塵仙君。”
聽到聲音,謝景塵轉過頭看向他算是回應,那人見謝景塵不說話,隻是一味地盯着自己看,想着自己接下來想說的話,心裡頭有些發毛。
等了小片刻,見他根本不說話,僅存的一點耐心都快要消散,但想着這些人到底是長老,自己讓他們難堪,到時候為難的還是師兄,于是默不作聲地忍着,隻是眉頭愈發皺起。
“何事?”最終還是掌門出聲打破這尴尬的氛圍。
“如今宿玄也已經十八,若是按照人間的習俗,怕是早已娶妻。”那長老邊說邊打量着謝景塵的表情:“我恰好有一小妹,年紀與宿玄相仿,若是能夠……”
“宿玄還小。”謝景塵直接開口打算那人的話,鄙夷的眼神在那人身上來回掃視,也不知道這人的臉皮是用什麼法器做的,簡直牢不可破。
他那妹妹都已經年餘四十,雖說修煉之人容貌不改,但宿玄還是十幾歲的少年,這簡直是荒唐!
“可以先定下,感情的事情将來慢慢培養不就是了。”另一人插話道,以宿玄展現出來的實力,将來的修為隻怕是要比輕塵仙君還高,趁着現在趕緊拉攏一下。
眼見這些人越說越離譜,謝景塵幹脆不再開口。
隻不過長老們的熱情卻是被方才的話撕開了一道口子,衆人你一句,我一句,話題又重新回到謝景塵的身上。
這輕塵仙君不也尚未成婚,若是能夠與他聯姻,那麼身為他弟子的宿玄自然也是要為師娘的母家盡上一份力。
他們的算盤胡至打得啪啪響,看着謝景塵的目光也帶上幾分算計。
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緊,謝景塵在心中糾結要不要動手将坐得最近的那位長老直接踹飛出去,這樣順帶威懾下其他長老。
“不知輕塵仙君可有心上人?”一位膽子較大的直接出聲問道。
“當年,雲霄宗的……”
“師尊!”宿玄打斷話題,借着行禮的動作将那些人的目光全部擋住,他不過是才剛剛離開小片刻,這些人就開始給師尊張羅婚事。
“還疼嗎?”謝景塵伸手想去碰宿玄臉上的傷疤,但又怕弄疼宿玄,手堪堪停在空中。
“徒兒沒事。”宿玄握住謝景塵的手,但察覺到掌門投來的目光,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随後站到旁邊。
掌門還在概括此番的比試,謝景塵聽得有些無聊。
忽而一杯靈茶遞到自己面前,接過宿玄遞來的茶杯,謝景塵輕輕抿了一口。
如此師徒情深的場景直接刺痛衆人的眼,這就是别人家的徒弟,修為高且還貼心地帶了愛喝的靈茶,而他們就隻能和宗門統一分配的。
窦嘉仙君将這一幕看在眼中,毫不客氣地剜了一眼牧遲商,方才在台上打得毫無章法,簡直是丢人!
牧遲商低下頭,根本不敢與窦嘉對視。
而他身旁汪周完全藏不住笑容,嘴角直接咧到後腦勺,絲毫掩藏不住譏諷的神情:“就憑你也想跟我争,也不想想自己的本事。”
牧遲商雙手緊緊握成拳,一絲恨意從眼中一閃而過。
汪周可不想看他那默不作聲的死人樣,暢想着自己成為親傳弟子的風光,直接撞開旁邊的牧遲商,端起桌上的茶杯遞給窦嘉:“師尊莫要生氣,父親送了封書信與不少東西來,等散會徒兒陪您去看看。”
聞言,窦嘉仙君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擡眸看向那邊的宿玄,這麼好的苗子,隻可惜是一隻妖獸。
察覺到他們投來的目光帶着幾分惋惜,宿玄卻是毫不在意,眼下他在乎的隻有師尊。
聽到掌門喊自己的名字,他隻能收回目光,站到前方。
耳畔傳來掌門的誇贊,侍從們端上此次的獎品,人群中再度發出騷動。
雖然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但看着這如同流水一樣的獎品還是不免發出驚歎。
牧遲商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隻差一名,他卻是輸了不少東西,而且正如師尊所說的那樣,有第一名在,誰又會記得第二名。
相比于旁人的羨慕,宿玄卻是正眼都不瞧一下,迅速收下獎品,倒不是怕人觊觎,而是快點帶着師尊離開這破地方。
看師尊的表情怕是已經到極限了,要是師尊生氣隻怕是下次再想讓師尊出來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