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私言嘟囔了一句後便又睡着了,留下祈不語盯着自己的手發呆。這裡還留着點溫度,溫熱的,帶着一點酥麻,傳遍全身。
直到這種感覺漸漸消失,她才回神,“程私言,你要回房間去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又把手伸到程私言的臉前,像是希望她再來蹭一下。
但這次程私言徹底醒了,臉上挂着衣服的褶皺,她努力想睜眼,可惜失敗了,眯着眼睛去看桌面的投影,“二十一關,速度好快,我去給你拿獎品。”說着便要站起來。
祈不語攔住她,重複道:“你要回房間去睡覺。”
程私言聽到了,隻是不想照做,在祈不語身邊時會睡的格外好。因為心裡的躁動會安靜片刻,睡前能看到她,睡醒也能看到。不用像那天一樣,在睜眼後接到祈不語失蹤的電話。
她真的怕了。
“我去給你拿獎品。”她試圖轉移話題。
祈不語搖頭道:“我不要,我不想玩了。你現在要睡覺,你看上去很累,也很困。”
程私言的注意力隻被前兩句吸引,她着急的問:“為什麼,是不好玩嗎?你覺得哪裡不好,我幫你改。”
“不是,隻是暫時不想玩了,我想要第三十關的獎勵,也想要第一百關的獎勵。我能不能先預支,我會補給你。”她有些不理解程私言的着急,以為是程私言擔心自己不滿意她的作品。
剛繃緊的弦放松下來,她以為祈不語不想玩,是覺得沒意思,又要走。明白不是這樣後,她忍不住逗她:“萬一我帶你去玩了,你賴賬怎麼辦?”
“我不會,可以立字據。”祈不語不高興,因為程私言居然不信她。
“逗你的。”程私言笑起來,是那種完全被内心情緒帶動的最自然最舒服的笑。因為她發現,祈不語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經逗。
她繼續說:“我信你,不過還是要把二十關的獎勵給你。明天我們去商場,買一些旅行用的東西,順便帶你玩。”
祈不語隻覺得心髒像過了一道電流一樣,她收集到程私言的一個笑容,甚至意識到,這是一張罕貴卡,和昨天那個滿是眷念的眼神一樣,都是概率很低的稀有物。
祈不語喜歡收集稀有物。
不過她沒忘記自己的要求,“你要去睡覺。”
“好的,我确實要補覺。”程私言自知犟不過她,但在這之前,她想确認一下祈不語暫時不會走:“晚上我們吃完飯下樓轉轉吧,你早上說的那家奶茶店我們可以去看看。”
祈不語擔心她的傷,在她後面跟着一起進房間:“你走路沒問題了嗎?”她想說也不用着急兌現獎勵,要先養傷。
從裝玩具的箱子裡拿出一個小一點的透明玩偶,轉頭的時候發現祈不語和早上盯着包一樣盯着箱子。程私言迅速将箱子關好,“這些都是獎品,不能提前給。你放心,我會給你好好保存的。”她說到做到,箱子裡面的玩偶都是單獨包好的,絕對不會磕碰着。
祈不語這才收回目光,眼裡挂出擔憂來。
“我沒事。”程私言開始回答她的問題:“醫生也說要适當運動,我們明天買好東西,再整理行李,還需要一輛車。租的不安全,我讓人送一輛過來吧。”
聽到需要車,祈不語瞬間緊張起來:“你要開嗎?”她可沒忘記自己剛回來的時候,那個警察說程私言危險駕駛的事。
本來高興的心情驟然煩躁,“我那天為什麼危險駕駛,你不知道?”
祈不語知道,但依舊不放心。
這讓程私言更惱火,“我要睡覺了,你去客廳和罐頭玩吧。”說完也不管祈不語,躺上床就裹緊被子。
但是祈不語不打算放過她,“你需要重新學習,你學了嗎?”
“學了學了。”來之前吳平都幫她辦好了。
“你晚上吃什麼?”
“你還讓不讓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