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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演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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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彌生失态得太突然,李和铮無奈地擡手給他拍拍背:“你這樣不就露餡兒了嗎?”

“你沒提前跟我說。”駱彌生從咳嗽間隙擠出話來,“我以為你……”

“我剛決定的。以後有誰再問這個問題,我就這麼答。”李和铮耍無賴,掐着煙的手向前一攤,“反正你也不聽我的,越來越多人看着我們,我還得一遍遍地解釋。人以為我們有病,既不複合,還搞暧昧。”

唐未徊看着他倆表演,抓住了這一句:“所以你們在搞暧昧。”

“去。”李和铮沖他挑眉,“以前不見你這麼多話。”

“最近多了新的人生體驗,适當關心一下你。”唐未徊冷冰冰地說着貌似很有人情味的話,滅了煙,也不等他倆,率先回會場去了。

“我是不是今天出門前應該看看黃曆。”李和铮看向咳得臉通紅的駱彌生,本來情緒不高,想刺人兩句,看他這穩當人被迫摘了眼鏡,掏兜找紙,要去擦咳出來的淚,突然覺得特好笑。

他擡臂圈住他的脖子往這邊帶,小男孩打鬧的姿态,駱彌生腳下踉跄,往前撲,摟住他的腰。他另一手用袖口,貓洗臉似的去給他擦淚。

“哎你衣服……”駱彌生掙紮着往後躲,重心不穩,李和铮還有一條腿還不好受力,兩個西裝男像圓規一樣,上頭束着,底下晃晃悠悠地在大門口轉了兩圈才站穩。

“衣服啥啊衣服,這一天就知道衣服頭發的。”李和铮給他把淚擦幹淨,哼笑,把他從懷裡推出去,“瞧你那點出息。”

“你下午還要上台,我有義務監督你的形象。”駱彌生站正身,重新戴上眼鏡便恢複了常态,擡眼直視他,“所以呢?”

李和铮了然地笑了笑:“想聽什麼?”

“我當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駱彌生下醫囑般沉着地确認。

“不論我給不給,你不是一直都在這麼做嗎,有什麼區别。”李和铮手裡把玩着剛才蹭掉的嘉賓證,漫不經心。

“那,比如,羚羊問我們有沒有複合,我應該怎麼答?”

“套我話呢,駱大夫。”李和铮轉身先往餐廳的方向走,“随便你怎麼說,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無所謂别人怎麼想。”

駱彌生在原地頓了片刻,體味他的意思,并把這視為某種進展的信号,追上去的腳步輕快了許多:“你餓了?”

“這會兒回去也結束了。”李和铮最擅長無視一切規章制度,上學時候聽講座他不去,現在來開大會了,更沒人能管他了。

駱彌生自然是跟着他,兩個人光明正大地提前開飯,在臨湖的自助餐廳裡消磨時間,欣賞懷柔的青山綠水,正午依然有空濛的霧氣。

早上一通窮折騰,這會兒兩人心情都很安甯,等駱彌生想起來自己剛才在會場裡給手機開了靜音時,他的電話已經快被打爆了。

駱彌生:……

李和铮靠在椅背裡,雙手後垂,布料都朝後抽,身上繃起的肌肉線條惹眼,人卻百無聊賴地咬着叉子,挑眉看他:“咋了。”

最上面是大會總控組的負責老師,駱彌生對自己無奈,先給這個回。

電話秒接,一口京片子轟炸:“哎喲駱老師!您老人家可算接電話了!您和李老師去哪兒了?快快,下午圓桌要用的背景圖,就差您倆的了,哎喲喂!怎麼就找不着人呢?!”

駱彌生頭大,他沒有過這種不靠譜的經曆,跟着某人跑路出來搞成這樣,感覺無地自容:“實在抱歉老師,李老師和我在一塊兒,您說要什麼圖,我給您送過來。”

李和铮不明就裡地繼續用叉子紮起雞翅啃。

駱彌生一邊和人家說話,一邊受不了地拿起餐巾紙,把他的叉子抓過來,雞翅用紙包着,重新放他手裡。

李和铮:……

他嘴角抽抽,把雞翅扔了,一手在腦袋邊上指着轉了轉,點了點駱彌生,問他是不是有病。真當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幼兒園嗎,這也要管?

駱大夫完美呈現打電話的人沒腦子,顧不上回應他,李和铮多少聽出他們倆差點錯過交下午要用的東西,半點不關心。

誰讓大會要現挂,活該找不到人。

駱彌生起身示意他跟上。

李和铮考慮起現在原地辭職的可能性。想歸想,還是跟上了。

他們回車裡取電腦包,西裝革履的駱彌生拎着他倆的包一路狂奔,李和铮在後面不緊不慢地一瘸一拐。

不得不承認,這種時候會覺得有駱大夫代勞挺好的。如果沒有駱大夫,他隻能自己幹了——他自己也不是幹不了。

啊,感恩的心。

不能再想了,再想容易給前男友發好人卡。

李和铮對自己笑笑,不管駱彌生已經跑沒影兒了,又靠在大廳門口,賞着山景抽着煙,象征性地回了回滿世界找他的消息,等了二十多分鐘,駱彌生給他打電話,才慢吞吞地挪回會場裡。

下午的會談說是圓桌,實際上是在偏廳裡的舞台上擺了一長排沙發,桌子都沒有。不知道是誰排的座位,這麼一群小于等于四十歲的“青年學者”聚集起來閑扯淡,李和铮竟然是C位,左手是駱彌生,右手是唐未徊。

李和铮在台側候場,看着大屏上他名字上面的頭像,竟然是他在剛果金時頭戴遮陽帽臉塗迷彩肩扛攝像機遠眺的側身照,一眼望去極其剛毅,好像他扛的是一門火箭炮馬上要沖鋒陷陣,瞬間被尬住。

“艹,有病吧?”

“你照片剛交上去,駱大夫從你電腦裡挑的。”唐未徊活見鬼地出現在他身邊,一襲唐裝雙手背後站得筆直,比他這二洋鬼子更像李連東的親兒子,手上就差拎頂鳥籠。

“我說駱彌生有病吧。”李和铮睨他一眼,“你怎麼轉性了。”

“我有人情要還,得來。”唐未徊言簡意赅,不多說自己,轉眼也睨他,“想好說什麼了嗎,隻有你的材料不是自己備的。”

“嗐,要說臨場發揮,這輩子沒怕過。”李和铮嗤笑一聲,“就是不知道什麼顆粒度,主題不是教育順應時代浪潮嗎?我怎麼知道浪潮是什麼,我怕我聊點不能播的。”

“和駱大夫提前對對。”唐未徊善意提醒。

“那我謝謝你。”李和铮根本不聽。

“沒事。我挑了幾張你原來的作品,你看着講。”交完所有東西的駱彌生終于從總控室裡鑽出來,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他理過自己的頭發,拉平皺起的西裝。而後徑直擡手,把李和铮額發掉下來的一縷用手指撚在一側,仔細捋,活像化妝師給藝人補妝。

李和铮本能地想躲,看到唐未徊冷眼看着,不躲了,沖他咧嘴一笑。

唐未徊移開目光,心說還是和以前一樣幼稚,沒半點長進。

李和铮心中也暗爽,想你這冰塊人打了半輩子的光棍兒,我好歹還有個前男友。

駱彌生把他倆人的目光交彙盡收眼底,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

“主持人會給話頭,”他對着兩個人提醒,“咱們就講個人經曆,結合現在教學中的實例。”

“道理我都懂,我為什麼坐中間?我才當幾個月老師。”

“因為你有普利策。”駱彌生中肯地,“這個大家都得認。”

“喔~”李和铮冷笑聲,“非遺也不行?”

“嗯。”唐未徊接話。

……不想多說了。

人總是這樣,困在講台上時想念草原上不停歇的風,這會兒不得不坐在聚光燈下扮演“教育者”說冠冕堂皇的話,又覺得不如站上講台來得親切。

他以為自己是足夠了才回來,回來後才發覺,他總是不知足。

李和铮興趣缺缺,便保持沉默。他不說話,駱彌生和唐未徊也沒必要尬聊,等别的參會老師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三個安靜的人。

本就踩在地毯上沒聲音的大家都不由地放輕了腳步,一起沉默。

戴着耳機舉着對講來提醒備場的現場導演沖過來,沖進一片鴉雀無聲裡,腳步遲疑,滿臉茫然:“老師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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