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狐疑地看了他兩眼:“難道是有喜歡的人了?你不會是看我們社的帥哥多才加進來的吧。”
陶然很少見到比自己話還多的人,第一次體會到了沈岑面對自己的心情,把求助的眼光投向沈岑。
沈岑正坐在桌子前,擦手,隻說了兩個字:“顧言。”
顧言收回手:“好好好,大家吃飯。”
飯桌上都是同齡人,不搞說話敬酒的那一套,想聊天的可以聊天,不想聊天的埋頭吃飯也行。
吃飯前的話題是高中,吃飯後也延續了這個話題,大家紛紛提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每當提到一中,就會有人叫一下陶然。
一來二往,他和整個社團的人都混熟了。
臨近結尾,社長已經吃飽了,專注cue人說話,忽然想起什麼:“最近還得在網上搞一次宣傳,大家這次活動有沒有拍得比較好看的照片都發給我。”
“陶小師弟不是帶了個攝影機,有拍到好的嗎?”顧言看向陶然。
衆目睽睽之下,陶然把攝影機拿出來了:“有拍了一些人物,你們看看能不能用上。”
大學的時候陶然修習過攝影選修課,平時自己也有拍照的習慣,拍出來的東西畫面構圖無一不精美。
社長看得非常滿意:“不過你這怎麼拍的全是靜默啊。”
顧言奪了攝影機:“還真是,怎麼我這張帥臉不值得被拍?”
陶然尴尬得臉都紅了,隻說:“不是,是我朋友讓拍的。”
“懂了,無中生友,你不會是為了林靜默專門進的社團吧。”
社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所以沈岑隻是一個幌子,高手啊。”
陶然下意識往沈岑的方向看一眼。
他還在淡定地吃東西,手指放在酒杯上,輕輕摩挲着,一杯接一杯,簡直跟酒水不要錢一樣。
社長第一個發現端倪,奪了沈岑的酒杯:“幹嘛呢你,放松也不是這個放松法。”
他斜眼看了社長一眼,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今天太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還在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
每次和家裡人見面,他心情都會不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沒有人阻止他,看着他收拾好衣服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頭:“陶然,不一起回家嗎?”
陶然本就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就走,收拾好跟在沈岑身後:“那大家先吃,我們先回家了。”
大門關閉帶起一陣風。
顧言和社長面面相觑。
顧言先開口:“一起回家是什麼意思?”
社長:“同居了?”
顧言:“不是說這學弟才加進社團沒幾天嗎?這麼快把沈岑拿下了?那我剛剛給他介紹女朋友,豈不是要被沈岑暗殺。”
顧言心中一陣後怕:“你們可得保護我。”
林靜默淡定地夾了兩口菜:“你們記不記得沈岑有一個一直記挂着的竹馬,就他。”
顧言掐着人中倒下。
學校有活動,街道上的人很多,人聲、車聲雜在一起,十分熱鬧。
回去的路上,晚風吹散身上的酒意,兩人默契地沒有搭車,往小巷子裡走。
小巷子裡基礎設施維修,以前還有昏黃的燈,現在全滅了,隻有兩邊人家住戶裡窗戶的燈透出來,剛好能讓人看到面前的路。
旁邊的一戶人家不知道在看什麼視頻,視頻音樂一驚一乍的,吓得陶然心髒亂竄。
這樣的巷子口難免想多,陶然想到沈岑第一天搬過來的時候:“你搬過來那天我也是走的這條路,我還以為是誰在跟蹤我,加速離開,結果發現是你。”
沈岑停頓了一下:“你走這條路的時候我不在。”
輕飄飄的一句話,陶然臉都白了:“你不在嗎,我真的感覺有人在跟着我,然後一直往前面跑,到小超市那個位置才看到你,你不在的話跟着我的是誰?”
“不是我。”
“那......”
腳邊竄過不明生物,眼睛在台階上閃着綠光。
皮毛的溫熱感正正好擦過陶然的小腿。
“我的媽呀。”陶然蹦起來,手下意識抓住了沈岑的胳膊,“什麼東西?”
他把沈岑的胳膊抱得死緊,沈岑的語氣染上兩分無奈:“貓。”
小貓肇事逃逸,小短腿跑得飛快,從牆上跳進院子裡。
陶然表情僵硬:“是貓啊,我還以為是别的什麼,這個巷子很邪惡的,據說發生過很多不好的事情。”
他感覺到沈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出去:“你要幹什麼你直說。”
陶然在月光下仰頭:“我可以牽着你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