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嘿嘿一笑,擠着孫悟空坐下:“老豬我雖然不如你聰明,但男女之事上你不如我。”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白姑娘确實不錯,人美心善。”
“你!”孫悟空猛地站起來,金睛圓睜,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最後隻能氣呼呼地轉身就走,“懶得理你!”
豬八戒看着孫悟空倉皇逃走的背影,得意地摸着肚子:“嘴硬吧你就。”
第四天清晨,白靈為孫悟空做了最後一次檢查。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他的手腕上,感受脈象的變化。
“火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她微笑着說,“大聖體質特殊,恢複得比我想象中還快。”
孫悟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龐,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隻能幹巴巴地擠出一句:“多謝。”
白靈收起醫具,突然正色道:“既然你們都恢複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告辭了。”
孫悟空猛地擡頭:“什麼?”
白靈解釋道:“我爹爹要我回去繼承家業,你們西行取經路途遙遠,我不能一直同行了。”
孫悟空隻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心髒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
他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挽留。說需要她繼續醫治?可他的傷已經好了。
說取經路上危險需要保護?堂堂齊天大聖說這種話豈不笑話?
“那個,”他絞盡腦汁,語無倫次,“積雷山離這兒遠嗎?天氣怎麼樣?你一個人打理得過來嗎?”
白靈疑惑地看着突然變得奇怪的孫悟空:“積雷山就在西牛賀洲,離火焰山不遠。爹爹留下的舊部會輔佐我,應該沒問題。”她頓了頓,恍然大悟般笑道,“你是舍不得我嗎?”
孫悟空心跳錯了一拍,仔細看白靈的臉,一片坦然,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俺老孫就是随便問問。”
“别擔心,”白靈安慰道,“你要是想我,一個筋鬥雲不就來看我了?很方便的。”
孫悟空胡亂點頭,心亂如麻。
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些,可那些真正想說的話卻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不遠處,豬八戒用手肘碰了碰沙僧,朝孫悟空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沙僧一臉茫然:“二師兄,怎麼了?”
豬八戒故作高深地搖頭晃腦:“天機不可洩露啊~”他得意地哼哼着,為自己看穿大師兄的心思而沾沾自喜。
白靈收拾好行裝,向唐僧師徒一一告别。輪到孫悟空時,她笑着伸出手:“大聖,拜拜?”
孫悟空看着她白皙的手掌,猶豫了一下,沒有像往常那樣随意地拍上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握住。
不想說拜拜,好像不再見面似的,于是換了種說法,輕聲道:“再會。”
希望下次見面很快到來。
白靈轉身駕雲離去,衣袂飄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天際。
孫悟空站在原地久久未動,手中似乎還殘留着她指尖的溫度。
豬八戒湊過來,故意大聲歎氣:“唉,有些人啊,明明心裡舍不得,嘴上卻不敢說。”
孫悟空猛地回頭:“呆子!找打是不是?”
豬八戒連忙躲到沙僧身後:“沙師弟救命!大師兄惱羞成怒啦!”
沙僧一臉困惑地看着突然追打起來的兩人,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
白靈騰雲駕霧,不多時便回到了積雷山摩雲洞。
她剛踏入洞門,便見萬歲狐王正坐在廳中主位上,手中捧着一卷賬冊,神色肅然。
隐去身形悄悄靠近,來到萬歲狐王近前大聲嚎:“父親!”
萬歲狐王一驚,擡頭見是女兒歸來,笑道:“還是這樣調皮。”
起身點點她的鼻子,擡手一揮,洞府内頓時浮現出一幅靈光流轉的山川圖景,正是積雷山方圓千裡的地界。
“這積雷山一帶,無論山精野怪,還是凡人村落,皆受我摩雲洞管轄。”萬歲狐王指點着圖景,細細道來,“山中靈脈礦藏、藥田靈植、洞府庫藏,皆是我族世代積累,此外,山下還有凡人供奉的香火廟宇,每年貢品無數。”
白靈聽得暗暗咋舌。
她雖知父親家底豐厚,卻沒想到竟有如此規模!這般家業,又沒能力自保,難怪原著中玉面狐狸要招得牛魔王入贅。
萬歲狐王見她神色,微微一笑:“這積雷山今日起,便交予你了。”
白靈深吸一口氣,鄭重道:“父親放心,女兒定不負所托。”
萬歲狐王滿意地點點頭,随後又交代了些瑣事,諸如山中幾位老妖的脾性、庫藏珍寶的存放之處、與周邊妖王的往來舊例等。
白靈一一記下。
萬歲狐王将一切安排妥當,便飄然離去,隻留下一句話:“為父雲遊四方,或許經年不歸,靈兒,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