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日常修煉，白靈坐在練功室内，将另一邊的蒲團拉過來，身子一歪直接躺下。

自從她立下規矩，禁止山中妖怪捕食凡人後，雖以武力震懾了周邊妖王，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妖怪食人，乃是天性，強行壓制，終有一日會反彈。

她必須找到一個替代之法，讓這些妖怪既能提升修為，又不必再依賴血食。

白靈看着頭頂的裝飾，低聲呢喃自語，“修煉，若是他們有正統功法修行，又何須靠吞噬凡人精血增長修為？”

她回想起自己在昆侖學藝的日子，西王母所授的功法博大精深，乃是正統仙家功法。

但此等功法對資質、悟性要求極高，尋常小妖根本無從入門。

她需要的，是一種能讓普通妖怪也能修行的基礎法門。

“可這樣的功法，該從何而來？”

白靈沉思良久，決定先了解山中妖怪的修煉方式。

快步走出，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梳，興沖沖讓狐三兒叫來幾個小妖：“要小妖，多找幾種。”

不多時幾個積雷山的小妖來了。

狐三兒進來禀報的時候，白靈才想起來，自己身為洞主得注意形象了。

捏了個幻術僞裝，反正其他妖怪法力沒她高，看不穿。

幾個小妖戰戰兢兢進來，突然被找到說洞主要見他們，又沒說是什麼事。

幾個妖怪來的路上緊急回憶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自從白靈不讓積雷山地界的妖怪吃人後，他們已經很久沒吃過了，實在想吃血肉了，會去抓點沒開靈智的動物打打牙祭。

有些懶得會去凡人家，偷點家畜。

混在其中的豹子精戰戰兢兢，他前幾天剛吃了個落單的獵戶，應該不會這麼倒黴？

越想越害怕，到了白靈面前一個勁的往後躲。

察覺到異常，白靈暗自留心，暫時沒有發作。

“你們平時如何修煉？”

幾個小妖面面相觑，其中一個獐子精撓了撓頭，怯生生道：

“回洞主，小的們哪有什麼修煉法子？不過是吸食日月精華，偶爾吃些靈果，或者……”它頓了頓，沒敢說下去。

白靈知道它想說或者吃人。

另一個兔妖小聲道：“我、我就是每天清晨對着太陽呼吸，感覺體内會暖和一些。”

“還有呢？”白靈追問。

兔妖低下頭，“沒了，我們這些小妖，哪有什麼功法？都是自己瞎琢磨的。”

白靈微微蹙眉，她又問了幾妖，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妖怪修行，全憑本能，沒有體系，更無章法。

白靈的目光緩緩落在豹子精身上，唇角微揚：“你來說說。”

豹子精渾身一顫，結結巴巴道：“回、回洞主，小的...小的也是吸食日月精華...”

“哦？”白靈指尖輕叩石案，“每日何時修煉？朝東還是朝西？”

“卯、卯時...朝東...”

“可曾遇到過氣息逆行？”

豹子精額頭滲出冷汗：“有、有過。”

“如何化解的？”

“就...就等它自己過去...”豹子精眼神亂飄，爪子不自覺地摳着地面。

白靈突然傾身，威壓傾瀉而出：“昨日午時你在何處？”

“在山澗捕魚！”豹子精本就緊張，威壓下隻顧思考洞主問的問題。

白靈眸光驟冷：“那人的骨頭，埋幹淨了嗎？”

“埋在西坡......”豹子精一頭冷汗身體顫抖，猛然捂住嘴，撲通跪倒在地，“洞主饒命！”

洞府内空氣瞬間凝固。其餘小妖驚恐後退，在牆角縮成一團。

白靈緩緩起身，袖中滑出一柄戒尺：“我說過，積雷山地界，不許食人。”

戒尺淩空一抽，抽在豹子精脊背上，頓時皮開肉綻。

豹子精發出凄厲嚎叫，現出原形滿地打滾。

戒尺再落，豹子精後腿詭異地扭曲起來。

第三尺帶着破空聲抽在豹子精天靈蓋上，一縷黑氣從七竅中溢出：“這一下，廢你十年道行。”

收起戒尺，掃視衆妖：“再有下次，抽妖鞭伺候。”她指尖輕彈，豹子精被一道光裹着扔出洞外，“去把屍骨收斂出來，好生安葬。”

揮手讓衆妖離開，捏捏眉心，這件事情急不得，現在積雷山還有很多事要做，等過段時間她去找師傅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