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廢田在元入潭的調理下,一日比一日肥沃,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多。
村民們路過元入潭的田時,皆是一臉豔羨。
元入潭聽着宋阿爺的話隻是“哼唧”了一聲。
宋阿爺有些不滿,但還是壓着脾氣道:“你要是想娶妻生子,這二十畝地是不夠養活一家老小的,而且你這地與地之間也離得遠,來回也夠折騰。
“阿爺想着做個好人,用自家二十二畝良田換你這二十畝,而且那些良田還都是挨到一塊兒的。”
元入潭:(▼ヘ▼#)
他哼笑了聲,轉頭與宋阿爺對視,歪頭道:“阿爺,我記得官府當初給我分的是良田,怎麼阿爺交到我手中的就成了一些廢田?”
元入潭說得也夠明白了,随後轉頭背對着宋阿爺和宋二叔,嗡聲道:“我不換。”
兩個男人在元入潭身後站了約有幾息,元入潭聽到宋阿爺的聲音明顯冷峻了起來:“當真不換?”
元入潭:“不換!”
片刻後,腳步聲遠去。
元入潭看着一望無際的水田,回想起村裡人對宋家的敬畏,心知得罪了宋阿爺,他會在這宋家村過得越來越艱難。
元入潭不怎麼喜歡宋家村,但他舍不得山上的那個小湖,他還想買一下那個小湖。
如果他可以毫無顧忌使用龍的能力就好了。
元入潭想到,自己隻要再救三十個人,便能覺醒最後的傳承記憶,知道鳳族如今的情形。
救人……好像不難。
元入潭眼眸明亮,重新迸發活力。
他準備好工具,來到縣城,先去了一趟藥鋪,問藥鋪夥計如何在這城中擺攤。
夥計問:“你想擺攤賣甚?這倒是不難,你隻需去東市,交上兩枚銅闆,便可擺一日的攤。倘若你今日賺得多,再補交幾枚銅闆便可。”
元入潭道謝,也回答了夥計的問題。
“我打算義診,嗯……賺一點點錢就夠了。”
夥計擰眉:“義診?”
他狐疑打量元入潭:“我怎麼不曾聽聞你會看病?”
元入潭撓頭:“其實那年的香我還留了半根。”
夥計猛地站起,眼神狂熱,壓低聲音:“半根,你怎麼不早說?我、我買了!”
元入潭拒絕:“我不賣你,我要看診。”
夥計蹙眉,靠近元入潭,抿了抿唇:“半根香,一百兩銀子。”
元入潭心動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賣。
當初自己年幼糊塗,那香上摻了自己的龍氣,好在藥鋪将那些香用完了,倘若流到外面,怕是他的氣息要被鳳族捕捉到了。
元入潭咬了咬牙,編了一個謊:“其實,當初那貨郎對我說,隻要我能攢夠一百個善緣,便會再次出現,圓我一個心願。”
夥計眼眸動了動,“啧”了聲:“你怎麼不早說?”
元入潭:“我、我不知道善緣是何意。”
夥計思索片刻,揉了揉太陽穴:“怕當初那貨郎是想讓你拿香救人,也罷,你且去擺攤。”
夥計還是有些不舍元入潭的“龍涎香”:“要不你賣給我一寸,還是一百兩銀子。”
元入潭搖頭不願,也不說原因。
夥計知道自己不能強迫,況且元入潭身上總有些尋常人沒有的氣息。
在夥計的指引下,元入潭順利到了東市擺攤。
他挂起從藥鋪那兒借的布幡,上面寫着“義診”。
很快,便有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來到了元入潭面前。
她睜着布滿紅血絲的眼,瞧了瞧那布幡,問:“我聽那書生說,你這兩個字是義診,你這當真不要錢?”
元入潭猶豫片刻,道:“不治好不要錢,要是治好了,你得給我五十文。”
婦人知道自己病重,五十文雖不是個小數目,但她若是請郎中看診,怕是五百文乃至五兩銀子,都要跟打水漂一樣扔出去了。
她答應了。
元入潭讓婦人伸出手,他要把脈。
婦人照做,元入潭手指搭在婦人手腕上,手指微微移動,面色凝重。
婦人緊張問:“小郎中,我這、這……”
元入潭歎息:“這病怕是不好治。”
婦人神色暗淡,她當然知道,整個家就是被她吃藥吃垮了。
濟恩堂的大夫說,她最多再活半年。
元入潭松手,拿着一個小竹筒蹲下來,面對自己身旁放着的三個小水桶,從其中一個桶裡舀了些水,起身将竹筒給婦人。
“你回去将這裡面的水分三次喝。”
婦人連忙接過,恭敬問:“喝完以後呢?”
元入潭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裝作老成道:“喝完後就好了。”
婦人:??
她眼睛瞪大,吓了一跳:“小郎中,你可不能哄我。”
元入潭不耐煩揮手:“你快走罷,若是好了,明日記得将錢送過來。”
婦人雖是不信,猶豫後還是希冀問:“敢問小郎中我是多久喝一次?”
元入潭撓了撓頭:“你随便喝,喝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