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升！"林旭的怒吼驚飛窗外的麻雀。他抄起桌上的素描本就要砸人，卻在翻開的瞬間呼吸一滞——新畫的頁面上，戴着迷彩帽的小鲸魚舉着遮陽傘，傘下炸毛獅子的尾巴卻倔強地翹起，旁邊批注被塗塗改改："軍訓生存指南：1. 給校霸藏冰棍 2. 擋住所有教官的視線 3..."

"幼稚。"林旭悶聲罵道，耳尖卻燒得通紅。他沒注意到顧懷升偷偷把他後頸翹起的紗布撫平，更沒發現少年學霸手機備忘錄裡新增的條目："采購清單：蘆荟膠兩管，藿香正氣水一盒，以及能裝下整個校霸的遮陽帳篷。"

當上課鈴撕破悶熱的空氣，林旭發現課桌肚裡多了個冰鎮酸梅湯。吸管上系着便簽，鋼筆字迹歪歪扭扭："實驗前補給品，喝完記得誇我。

軍訓服粗粝的布料蹭過後頸的紗布，林旭扯着領口咒罵：“這鬼布料能磨掉三層皮！”話音未落，後背突然貼上冰涼的觸感，顧懷升不知何時撕開了降溫貼，薄荷氣息混着皂角香撲面而來：“第169次實驗——驗證物理降溫對暴躁校霸的安撫效果。”

“滾！”林旭的掙紮撞進對方懷裡，迷彩服下的胸膛傳來震動的輕笑。顧懷升的指尖順着他脊柱下滑，在腰窩處輕輕一按，成功讓炸毛的獅子炸得更兇：“别亂動，你領子歪得像三角函數圖像。”說着已經俯身幫他整理衣領，睫毛掃過林旭泛紅的鎖骨。

正午的太陽把塑膠跑道烤得發軟，林旭盯着教官示範正步的背影，後槽牙咬得發疼。後腰突然被塞進個東西，轉頭正對上顧懷升亮晶晶的眼睛：“偷偷藏的薄荷糖，含着就不那麼想打人了。”少年學霸的迷彩帽檐壓得很低，卻遮不住嘴角的壞笑，“不過你要是想揍教官，我可以當人體盾牌。”

“誰要你多管閑事！”林旭把糖紙揉成團砸過去，自己卻悄悄把薄荷糖含進嘴裡。清涼的甜味漫開時，聽見顧懷升壓低聲音在旁邊嘟囔：“明明耳朵都紅透了還嘴硬。”沒等回擊，教官的吼聲突然炸響：“那兩個交頭接耳的！出列！”

被罰站軍姿的林旭盯着地面扭曲的熱浪，汗珠順着喉結滾進衣領。後腰突然抵住堅硬的物體，顧懷升不知何時把速寫本墊在兩人之間：“這樣你靠着舒服點。”少年學霸的聲音輕得像風，“本子上畫了你昨天罵我的樣子，要不要看？”

“顧懷升！”林旭的怒吼驚飛樹梢的蟬，卻被對方用帽子擋住刺眼的陽光。顧懷升的指尖擦過他發燙的臉頰，在迷彩服領口畫下無形的軌迹：“别動，正在計算校霸被曬化的臨界點...”話沒說完就被手肘擊中腹部，換來一聲悶哼，“算出來了，是我心動的極限值。”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林旭看着顧懷升後頸被曬紅的皮膚，突然扯過他的水壺猛灌一口：“難喝死了，下次記得買橘子味的。”轉身時沒看見少年學霸眼底的笑意，素描本最新一頁已經畫好——戴着迷彩帽的小鲸魚舉着冰鎮酸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