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靈鶴尋到鶴也位置後,就發現他倒在地上,生死未蔔,手邊還滾落着一個和雲銜手裡一樣的妖丹。
雲銜冷冷掃視一圈,金蟾的身旁站着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見他來了,嘴角挂着似有似無的微笑。
還未等靈鶴落地,雲銜的身形驟然消失,瞬間就出現在了神秘人的臉前,長腿橫掃,腿風如劍,神秘人驚呼一聲,整個身子向下一軟,同時雙腳用力,向側面淩空翻滾,正好躲過了長生的一記重劈。
還未等神秘人喘口氣,雲銜又是一掌打了過來,對方躲閃不急,硬生生接下這一掌,一口長血噴灑空中,整個人也倒飛出去,重重砸到了樹上。
靈鶴嗥叫着沖了過來,神秘人雙手化爪,兩團狐火幽幽的冒着藍光,她奮力将狐火打出,狐火瞬間幻化出了三倍的數量,速度之快令人難以分辨真假,靈鶴微微側身躲過,神秘人借此拉開距離。
“雲銜!我不想同你交手,鶴也傷得很重,我勸你還是先照看一下他!”
狐火攻向雲銜,被其一掌拍了回去,神秘人隻得再打出兩團狐火抵禦,可雲銜根本不想放過她,頭頂之上,一個巨大的“斬”字金光閃閃,旋即化作一把金色的的鍘刀。
雲銜微微皺眉。
是個女人,難不成是那個傀儡師?
雲銜的手輕輕一點,天空中驟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铮”鳴,猶如天命之裁,鍘刀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精準無誤地對準了神秘人的脖子,轟然落下。
“雲銜!你欺人太甚!”
神秘人雖是發怒,可這聲音又細又軟,勾魂攝魄。
雲銜的腦海空白了一瞬,突然意識到眼前之人究竟是誰了。
粉色光芒漸漸消散,九條雪白的尾巴一一展開,露出了九尾那張傾城的臉,媚眼如絲,身姿曼妙,一颦一笑都令人臉紅心跳,甘心堕落。
不過在雲銜的眼中,她跟剛剛那兩隻金蟾沒什麼兩樣,最大的區别就是,九尾狐狡黠聰慧,神秘莫測,又擅蠱惑人心,和她交手,務必要多留一個心眼。
況且,之前七洛的周圍就有妖物作祟,隐龍說他看到了九尾的影子,十有八九不會錯,正好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
想到這裡,雲銜忽覺脊背發涼。
如果九尾也是背後之人的爪牙,那豈不是從他離開靈木溪後就被盯上了?
九尾半眯着眼睛,微微欠身,纖長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嬌聲問道:“雲公子,我美嗎?”
“滾。”雲銜冷冷吐出來一個字。
“你……”九尾姣好的面容瞬間擰在了一起,可即便是這樣,也還是美得不可方物。
雲銜暫時還不想與九尾啰嗦,小心翼翼地給鶴也檢查了一下身子,發現左肩處有一蝴蝶的烙印,不過米粒那麼大,卻将鶴也左臂的經脈全都封住了。
“這是你幹的?”雲銜沒有擡頭,眸底的殺意波濤洶湧。
九尾委屈地哼了一聲,聲音細軟如酥:“公子這不是明知故問?放眼這青僵隐,還有誰以蝴蝶為蠱?”
扛起鶴也,雲銜淡淡掃了九尾一眼:“你與蝴蝶夢是什麼關系?鶴也又是如何受傷的?一字不差地告訴我。”
九尾倒是很痛快,邊摸着光滑如綢緞的尾巴邊回答道:“蝴蝶夢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第二命蠱,至于鶴也,主人隻是封了他左臂的經脈,但他暈過去完全是咎由自取。我雖提醒他歸元丹是金蟾的命門,卻沒要他硬着頭皮上,結果金蟾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想與我們同歸于盡,還好我跑得快,不然怕也要落得個和他一樣的下場。”
雲銜咬着牙齒,心如刀絞。
兩個時辰已到,鶴也是為了他們的約定,想要速戰速決,而金蟾同歸于盡的做法,顯然也是感受到妻兒去世的緣故。
見雲銜久久不說話,九尾扭着腰肢走到他的身旁,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鑽入了雲銜的鼻中。
“主人要我告訴公子,令鶴也受傷并非她本意,隻是倘若不這麼做,你絕不會分出時間去見她。”
雲銜微微皺眉,他手上的籌碼,隻有那兩顆九尾口中的歸元丹,可這東西究竟有多大的用處,他一無所知。
不過蝴蝶夢思慮得沒錯,他傷了鶴也,這筆仇,他一定要讨回來。
就在這時,鶴也的頭動了一下,雲銜立刻抱着他,快步走到一處還算幹淨的空地,将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輕柔地放下鶴也。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迫不及待想詢問鶴也的情況,可硬是憋了回去。
直到鶴也睜開眼睛,雲銜激動地握着他的手,一張急得紅撲撲的臉湊了過去:“鶴也,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鶴也愣愣地看着他,盯着兩人的手,用力抽了出來。
“怎麼了鶴也?是我呀。”雲銜幹巴地笑了一下,心裡的那根弦陡然崩斷,抽得他心髒生疼。
鶴也本能向旁邊一撤,半跪在地,手裡緊握靈絕,抵在雲銜的脖子上,目光淩厲地問道:“你是誰?”
“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