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飄飄灑灑,被吹得一幹二淨,連帶着之前上的藥也都沒了。
鶴也略有尴尬地轉了轉手中的藥瓶,慢慢道:“那個……可能要再忍一下。”
雲銜嘴角一彎,按着鶴也的手就将瓶子裡的藥都撒在了傷口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鶴也慌張道:“雲銜……你……”
“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你可是鶴也呀,你怕什麼?”雲銜笑了笑,“你手太涼了,我給你捂捂。”
鶴也微微張着嘴巴,耳朵瞬間就紅了起來,連忙掙脫道:“不……不用……”
雲銜松了手,道:“好。剛剛沒有弄疼我,是癢癢才有了反應。”
鶴也的手松了握,握了松,聲音略微發顫地問了一句:“癢癢?”
“嗯。”雲銜笑得很開心,“因為你離得太近了,你的呼吸吹得我有點癢癢。”
“啊……”
鶴也的腦袋感覺要燒冒氣了,整個人彎腰貓了下去,紅紅的耳尖仿佛抹了一層胭脂。
“抱歉……”
鶴也用着小顫音說話,聽的雲銜心裡也癢起來。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呢?”
雲銜微微低頭,指尖剛碰到鶴也的耳朵,鶴也就彈簧般挺了起來。
“我……我幫你把裹簾先纏上吧,傷口……傷口好得快……”
鶴也抽出裹簾就往雲銜身上纏,雲銜也十分配合地舉起了手。
可是鶴也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态,纏一圈又掉一圈,忙了半天竟把自己的兩隻手給纏上了。
雲銜一直在憋笑,看到這一幕直接笑出了聲,結果腹部一用力,傷口瞬間撕裂開來,鮮血直流。
鶴也的眼睛被刺痛,臉也不紅了,腦袋也不懵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傷口包好了。
末了,鶴也的手放在傷口上,輕輕摸了摸。
“包得真好看,傷口肯定好得快。”雲銜嘿嘿一笑。
鶴也立刻将手收了回來,囑咐道:“這段時間少笑。”
“啊?這可太為難了,鶴也。”雲銜故意犯難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可愛笑了,尤其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
鶴也微微皺眉,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這個嘛……”雲銜眼珠一轉,笑道,“傷好之前,你得在這兒陪着我睡覺。”
“什麼?”鶴也瞪大了眼睛。
“你看嘛,我這傷口這——麼嚴重,一個人不方便,要是晚上突然想喝點水尿個尿啥的,不得有個人陪嘛?再說了,我這人實在沒什麼自律性,你不看着我,萬一我笑個不停怎麼辦?”
說完,雲銜便在心裡想道:我這一番話有理有據,鶴也這家夥耳根子軟,接下來隻要再撒撒嬌就可以了。
“要不……”
“我不管我不管,鶴也,要麼你答應我,要麼我從現在就開始笑,我給自己笑死。”
“别胡說。”鶴也伸出手按在雲銜的唇上。
雲銜立刻閉嘴,拉着鶴也的手貼在臉上。
“我不說了,那你陪不陪我嘛?”
鶴也無奈地笑了笑:“好,我陪你。”
“嘿嘿,鶴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過和你在一起想要不笑可太難了,你可要好好監督我。”
雲銜兩眼一彎,雙手背在腦後躺了下去,鶴也擔心拉扯到傷口,便跟着看了一眼,緊緻的腹肌,結實的胸膛,幾乎立刻就催紅的他的臉。
“我……我去給你倒杯水。”鶴也逃也似的跑走了。
等鶴也回來後,雲銜側過身子,指着自己左腰上的蝴蝶胎記,問道:“對了鶴也,你還記得我這個胎記嗎?”
“當然。”鶴也笑了下。
“那你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很特别,是蝴蝶認錯了花兒。”
“對。”雲銜也笑了笑,閉着眼睛喃喃道,“是蝴蝶認錯了花兒……哈哈,鶴也,你講話真好聽。”
“我……是真的這樣想。”鶴也低頭一笑。
“我都想不到,當時隻覺得,男孩子嘛,身上有點啥都不奇怪。”雲銜歪頭,看着鶴也,又問道,“鶴也,你尋我的這幾年,有沒有遇到過跟我很像的人?”
鶴也眨了兩下眼睛,目露追憶之色,道:“有過,很多。”
“那你有沒有去确認過?”雲銜更加來了精神。
鶴也搖了搖頭,道:“不曾。”
“為什麼?”雲銜有些愕然。
“隻是像而已,差一點都不是你,既知不是,則無需多此一舉。”
雲銜愣住了,腦海中又回憶起了鶴也醉酒那晚的場景,于是問道:“那……什麼情況下會去确認呢?”
“明知一定是的情況下,不過……也不曾有。”
雲銜低頭笑了一聲,再擡起頭時,眼裡的愛意又增加了一分。
“什麼啊,一隻蝴蝶,可算是把我拴在你身邊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