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陳三願和餘笙她們一起回了班。
這個點兒大家基本都回來了,班級門口聚了一片人,有說有笑的。
陳三願偶爾會覺得奇怪,因為明明是白天,大家卻疲倦不堪,到了晚上,反而精力充沛起來。
“我說怎麼找不到陳三願,原來是被你們綁架了啊。”肖揚從前門跑到後門,倚在了呂悅的桌子上。
“是我們綁架的又怎樣?肖警官,難不成你還要逮捕我們?”餘笙笑嘻嘻地擋在了陳三願面前。
“嘿?态度還挺嚣張,綁架還有理啦?”肖揚看了陳三願一眼,故作悲憤道,“陳三願,你放心,我馬上就救你回來!”
“幼不幼稚呀你們?”呂悅笑了笑,“還玩上cosplay了?”
“我可沒參與。”喬以甯往旁邊邁了一步,伸出手劃清界限道,“幼稚的是他們兩個。”
“以甯!你叛變!”餘笙氣呼呼道。
“喂喂喂,你還真把自己當綁匪了啊?餘笙,入戲太深啦。”喬以甯邊走邊說道,“陳三願,快離餘笙和肖揚遠點,别被他們傳染了。”
“喬以甯,陳三願是我兄弟,你别挑撥離間。”肖揚回頭道。
“是嗎?”喬以甯轉過身子,轉着筆道,“可這跟你把傻氣傳染給他有什麼關系?你連兄弟都不放過啊?”
看熱鬧的不看熱鬧的都笑了。
陳三願拉了一下餘笙的校服,然後指了指座位。
“你回吧你回吧,我也回去了,化學改錯還沒寫完呢。”餘笙頓時換上一副哭臉。
肖揚跟着陳三願過去,坐在了于海銘的桌子上。
“我聽寫本!你再給我坐臭了!”于海銘推了一下肖揚。
“你屁股才臭呢!你今天跟臭過不去了是不?”肖揚故意坐實了些。
“哎呦肖哥,吳總的聽寫本,你給我坐出褶子了,不得跟尿戒子一樣?”
肖揚立馬起來:“不早說?”
“誰知你如此屁大無窮?”于海銘抖落着本,又拿出尺子使勁刮了兩下。
“去你的。”肖揚笑了一下,“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講究?”
“我一直都心細如發的好不好?”于海銘哼了一聲,又喊着李乘歌道,“李乘歌,把你聽寫本借我看看呗,這次錯的有點多。”
李乘歌遞過去,揶揄道:“你哪次錯的不多?”
“嘿嘿,上個假期去網吧通宵了,沒複習。诶?李乘歌,周末怎麼沒見你上線呢?你沒玩?”
“是啊,在家睡了兩天兩夜,抽空去谷江頌吃了頓飯。”李乘歌的眼眸微微向後移了一下,又轉了回來。
“又去谷江頌?”于海銘哀嚎了一句,“跟你們這幫有錢人拼了。”
這時,門口傳來喊聲。
“李乘歌!公子邈找你!”
“不在!”李乘歌的臉瞬間陰了下來。
一班九班的人都知道這倆人關系不好,這次公子邈主動前來,準保是一場好戲。
“李乘歌,好大的咖位,如今想見你一面,難如登蜀道。”公子邈的身子稍稍探進門,語氣中不無譏諷之意。
李乘歌笑了笑,向後一仰,兩手架在桌子上,揚頭道:“我說怎麼感覺有一陣陰風吹過,原以為是鬼,現在看來,是把你吹來了啊。”
公子邈并不生氣,目光轉移到陳三願身上。
“陳三願,可以出來一下嗎?”
陳三願瞪大了眼,緩緩站了起來。
李乘歌的笑容收了。
“啊?”陳三願指了指自己。
公子邈淺笑:“嗯,有點事想單獨問問你。”
陳三願咬着嘴唇,偷偷看了李乘歌一眼,可李乘歌根本不給他指示。
要是去了的話,會死的吧?
可要是不去的話,太不禮貌了吧?
陳三願向外挪了小半步,下一秒就被肖揚攬了過去。
“我說,九班的學——霸大人,找我們班新同學幹嘛?有什麼事不能在班裡說?”肖揚特意把“學霸”兩個字念得極重,聽上去有種特别的喜感。
面對肖揚的調侃,公子邈笑而不語,可他并沒有看肖揚,而是暗含深意地看着李乘歌。
“倒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就是想問問陳三願早上喝的那盒奶味道如何,适不适合囤貨?”
他目睹了全過程,又怎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銀典有機,你沒喝過啊?”肖揚替陳三願回答道。
公子邈作無辜态,扶額道:“哦,許是我看錯了,并不愛喝呢。”
“噫——”肖揚的臉上現出嫌棄的神情。
這股子古風小生味太沖了。
陳三願猛然一驚。
桌子……怎麼好像在晃。
“诶陳三願,你抖什麼?”肖揚低頭看去。
“啊……”陳三願立馬抽身而出,擺了擺手。
“怎麼了……”
“左思衡,晚自習馬上就要開始了,班級門口有外班人聚衆喧嘩,你身為紀委,居然不管?”李乘歌提高了音量道。
左思衡推了下眼鏡,他默寫的單詞已經到了倒數第四個,李乘歌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他的計劃又亂了。
放下筆,左思衡起身道:“同學,請你回班。”
與此同時,另一個九班的人抱着一摞練習冊經過。
“公子邈,你在這兒幹什麼?馬上上晚自習了,别遲到。”
陳三願也認得這個人,秦奏,公子邈的室友,鋼琴十級大提琴十級小提琴十級,逢年過節……不,文藝彙演的常駐嘉賓。
“散散步。”公子邈轉過身,跟着秦奏走了,“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