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校長辦公室。
謝允回來,就說明往生門恢複正常,李乘歌和公子邈呢,又要開始幹老本行了。
四人座的沙發上,兩人分别坐在兩側,公子邈悠閑地品着茶,李乘歌邊虛空畫着辟邪符箓邊往自己身上貼着。
“兩位祖宗,鼓蘇區那邊有一個需要陰遣的魂魄,您們……誰勞煩去看看?”巴儲搓着手掌,笑呵呵地問道。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上上上上……司,他一個也不敢得罪,可若是一定要選一個得罪,那……他還是自行了結吧。
不過若是選了公子邈的話,沒準李乘歌心情好,還能保他一條小命。
但珍愛生命,遠離db。
“巴儲,你是不是越老越糊塗?這種事私聊我就好了,怎麼這但凡是個能呼吸的,都能進你這校長辦公室?”李乘歌擡手,符箓在沙發的皮面上貼了一排。
“李乘歌,本來我還不想跟你争,可你一再挑釁,我若再忍,就顯得你小人得志了。”公子邈将茶杯放下,笑了笑,“巴大人,那個魂魄,我來渡。”
“好,好,不過……我們還是……再聽聽别人的意見?”
巴儲急得後背全是汗,這兩個祖宗對決,能不能别把他架在中間烤啊?
“還用得着聽?”李乘歌同樣和顔悅色,“巴儲,要不要我幫你做個決定?”
“這這這……祖宗啊……”
公子邈歎了口氣:“李乘歌,你的手段除了威逼利誘,還有别的嗎?”
“我還會殺豬,一刀下去,骨肉分離。公子邈,你若想試試的話,我可以戴着手套,勉強在你身上演示一下。”
公子邈輕笑:“鬼魂最怕你這種屠夫,怪不得這麼久了,也不見陳三願被鬼魂附身。”
李乘歌的笑容收斂了,他剜了巴儲一眼,後者吓得沖上前來,解釋道:“沒瞞着你啊,祖宗,在那個大群裡通知的,不止是邈大人,陰遣司的大夥都知道。”
李乘歌揮了揮手,示意巴儲離遠一點。
大群,他給屏蔽了。
公子邈歎息道:“唉,真是可惜,往生門崩潰,為什麼我這邊就沒掉出來個張三願李三願的,你卻撿了個寶?”
“撿了個寶?”李乘歌笑了一聲,“公子邈,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公子邈右手抵着下巴,微微側頭道:“哦?你若是不喜歡的話,不如就送到我那裡去。”
“我就知道你能舔着臉說出這種話。”李乘歌換了條腿翹着。
公子邈笑笑:“你這是舍不得?”
桌上的叉子突然飛起,強弩般刺向公子邈,被他擡手擋住。
咔嚓咔嚓……
那層無形的屏障發出細碎之音,公子邈的手微微顫抖,向前一頂,叉子瞬間被擊飛,落下時,正好插在了李乘歌面前的黑森林蛋糕上。
“兩位祖宗,打不得,打不得啊。”
巴儲欲哭無淚,先不說他這辦公室一年就要裝修兩次,光這些杯碟刀叉,他都換了幾套了?
“什麼打不得?我說的是舍不得。”公子邈繼續火上澆油。
“哎呦大人,邈大人,咱跳過這個話題吧。”巴儲快給公子邈跪下了。
李乘歌又寫了張符箓貼在叉子上,輕描淡寫道:“他是我的狗,公子邈,想從我這裡讨要東西,最起碼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公子邈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卻裝作苦惱道:“李乘歌,我最不喜歡你這種聊天方式。”
“不喜歡就去死。”李乘歌幹淨利落地回答道。
公子邈眸色一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将蓋子掀開,一股陰寒之氣迅速充斥整個房間。
巴儲臉色瞬變,他看向李乘歌,剛一開口,就見一隻青面鬼撲到了李乘歌面前。
“哈……”
撲通一聲,那鬼叫聲戛然而止,被李乘歌死死踩在地上。
李乘歌眼珠滾向右邊,面色自若道:“好笨的鬼,竟然能被你這種廢物抓到。”
公子邈向後倚了倚,看着被李乘歌踩得腦袋都扁了的青面鬼,微微皺了下眉。
“李乘歌,這青面鬼作惡多端,你最好一腳把他踩死,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李乘歌真的加重了力道,青面鬼不停哼唧着,臉頰周圍飄起黑色的顆粒,馬上就要炸開了。
公子邈笑意正濃,就見李乘歌腳背一勾,将那青面鬼挑起,踢向公子邈,後者兩指将白瓷瓶彈至空中,青面鬼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
白瓷瓶瓶口朝下墜落,公子邈擡手去接,正好對上掌心的蓋子,收手時,又滑進了袖中。
公子邈道:“看來我的誠意不夠。”
李乘歌看了眼表,站起來道:“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祖宗,鼓蘇區那個……”巴儲看着李乘歌,又看向公子邈。
“你說呢?”李乘歌挑眉。
公子邈哼了一聲:“罷了,就讓李乘歌去吧。他這種暴君,向來獨斷專制,你又不是頭一日認識他了。”
“像你這種早就邁進養生行列的明君,當心哪一天醒來就在地獄裡了。”李乘歌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什麼,又道,“對了巴儲,記得給謝允在殡儀館定個位置,我親自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