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的位置從左至右依次是巴儲,李乘歌,謝允,陳三願,四人人手一杯可樂、一桶爆米花。
李乘歌倒是沒怎麼吃爆米花,畢竟才剛吃過午飯,巴儲和謝允吃得也少,隻有陳三願吃吃吃吃個不停。
但誰讓這就是看電影的儀式感呢?爆米花也隻有在電影院裡才最好吃,回到家裡就沒那個味了。
電影演至淚點片段時,全場皆是擤鼻涕的聲音,李乘歌本就是感性之人,也偷偷擦了幾次淚,相比之下,陳三願簡直是大哭特哭,也還好他把爆米花都吃光了,不然一大堆鼻涕紙都不知道往哪放。
電影結束後,巴儲和謝允去上廁所,陳三願抱着三桶爆米花站在外面,眼角還有淚花。
“還哭呢?”李乘歌甩着手上的水,從陳三願的兜裡拿出手帕紙擦手,“你這樣子像是找不到家長的小孩,來個人販子就給你騙走了。”
陳三願眨了兩下眼,他沒有手,就不能打手語,所以隻能堅定地搖了搖頭。
李乘歌對這種眼神有點興趣,問道:“騙不走?”
“嗯嗯!”
“還挺有自信,讓我猜猜看……”
李乘歌還沒開始猜就打住了,因為陳三願伸出手指向了他。
“我?”李乘歌不解。
陳三願點頭。
李乘歌發笑:“我拐你?”
“啊……”
陳三願使勁搖頭,還是指着李乘歌,隻不過這次連拇指都伸了出來,然後食指彎動兩下。
李乘歌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是“隻能”的意思。
陳三願笑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來。
[隻能是你。]
這家夥……
李乘歌捂着半張臉,往廁所裡面望了一眼,又抽出一張紙擦手。
陳三願低頭聞着爆米花的香氣,滿足地眯起眼睛。
沒心沒肺的。
“李爺,我們完事了。”謝允跑過來道,“人實在太多了,我已經尿得很快了。”
李乘歌将紙揣進自己兜裡,無語道:“你能别這麼口無遮攔嗎?”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嘿嘿。”
“咱要不要在商場裡逛逛?難得出來一次。”巴儲提議道。
由于是在外面,喊“祖宗”肯定不合适,所以巴儲一般都省略稱呼。
“逛什麼啊?就那麼幾個地方。”李乘歌掃視了一圈,幻夢奇匣的店裡擠滿了人,看着就令人呼吸不暢。
他對盲盒的收集不感興趣,當然,這絕對和他的手氣差無關。
“溜達溜達呗,聽說噴泉那邊新開了家咖啡館,溜達累了正好可以去嘗嘗。”
李乘歌歎了口氣,朝電梯走去。
“分開走吧,四個大男人走一起像什麼樣子?陳三願别跟過來啊。”
“好嘞好嘞。”巴儲笑了笑,“那謝允,三願就托付給你了,帶他好好玩玩,别不舍得花錢啊。”
“說的什麼話?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謝允不滿地瞥了巴儲一下,拉着陳三願道,“我們走。”
“啊……”
陳三願伸出小手,飛速跟巴儲擺了擺手。
“去吧去吧。”
巴儲說完,急忙跟上李乘歌。
“陳三願啊,你拿這麼多爆米花走路多費勁呀?不吃就扔了吧,時間久了就不好吃了。”謝允伸手欲拿。
“啊……”陳三願連忙躲閃。
謝允無奈一笑:“好,那至少把它們都倒在一個桶裡,我們一會兒要去的地方人很多,要是擠掉了,收拾起來很麻煩。來,給我一個。”
陳三願點頭,小心翼翼地倒起爆米花。
“往這邊點站,别擋着人。”謝允提醒道。
“啊……”
最後一個桶底的爆米花實在裝不下了,謝允剛想勸說倒掉,陳三願便都吃進了肚子裡。
謝允遞過去水:“你胃口還真是好啊,比我還能吃,不過也要注意,總吃太撐的話很傷胃的。”
“嗯嗯。”陳三願笑着應道,随後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謝允。
謝允似能看透人心,将爆米花桶扔掉後道:“是不是在好奇為什麼李爺要管我叫胖子?”
陳三願連連點了兩下頭。
“因為那一陣子剛分手,有些暴飲暴食,一下子胖到了一百八十斤,我與李爺初見的時候,已經減了不少了,可還是很胖,所以李爺叫我胖子。”謝允兩手交叉,無所謂地摩挲兩下,“哎呀,雖說我們這種人不該感情用事,我現在也想開了,可當時還是……忍不住嘛。”
陳三願靜靜聽着,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突然,謝允伸手揉了下陳三願的頭:“臭小子,你有喜歡的人不?”
“啊……”陳三願稀裡糊塗地慌張起來。
“在學校裡就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陳三願忙搖頭。
“哎呀真是……你看我問的,你才上幾天學呀?”謝允攬住了陳三願的肩膀,“不過……你小子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陳三願憨憨笑了一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