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沒欺負!”他摸着她的頭,細心安慰着,那傻子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嫣紅的唇瓣上沾了水,亮晶晶的水,漂亮的水,仰起頭來向他笑。
羅維諾發覺自己的身體很是不對勁,他甚至嫉妒起自家弟弟來了,有幾個畫面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過,這些畫面好像是他的記憶。
一個場景是小時候的他很挑食,然後每當自己撅着嘴巴不想吃飯時,非得要求那姑娘親手給他做或者是她在場時才張口吃飯,明明這姑娘沒有多好看的臉蛋,還是帶着寵溺的笑容;盡管弟弟在一邊皺着眉頭,笨蛋弟弟肯定暗地裡覺得他還是和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脾氣驕縱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他沒有别的要求,隻需要看見她在,他才盯着那薄薄的唇瓣,低下頭去。
還有一個場景是他和費裡在那邊畫畫,爺爺更喜歡費裡西,不僅是他嘴巴甜,還會唱歌、畫畫,而他的畫技不行,脾氣也大,沒畫了幾下就想摔畫筆,不隻是因為畫畫的問題,大概也在氣自己吧,周圍便響起了道熟悉的女聲:“羅尼?”
她披着披肩,在他的身旁俯下來:“不要浪費,這麼好的顔料和畫具……你比我有天賦多啦,我現在還隻會一點點素描呢。”
好聞的、泛着檸檬味道的手把他的右手放在了畫筆上,“再試試吧,不用着急,我在這裡看着你們,慢慢來。”
于是小豆丁羅維諾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要獎勵。
“一口親親?”她歪着頭。
“老子不要了,你就在這裡等着我的大作吧!”臉皮薄的小家夥馬上反駁。
“姐姐!哥哥不要,我要!”旁邊的小豆丁費裡西馬上說,“他不要的話,我可以要雙倍的親親麼?”
“費裡西安諾!”
“羅尼——要喝水嘛?”相談甚歡的兩個人不知道羅維諾内心發生了什麼事,暗地裡打了多少次心理戰,阿桃把另一個杯子送過去,“你也喝點水——”
“我要你喝過的這個。”青年看着她道。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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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費裡下了廚,熱氣騰騰的意面剛剛裝在盤子裡沒多久,就被狼吞虎咽的兩個人一掃而空。
他們就像好幾年沒吃過飽飯的饑民一樣餓,眼神直冒綠光,大白天的還有點瘆人,吃完了還将叉子一拍:“再給老子來點!”
“好好好,慢點吃……吃太多對你們身體不好哦?”
“嗚嗚!”阿桃被美妙的食物刺激到想流淚,鬼知道她在蘇/聯那邊待的是什麼生活,不是說俄/餐不好吃,是翻來覆去隻有那幾個花樣。
扳着指頭,根本數不了幾個主食出來。
“所以軍/隊那邊——”
“老子不幹了!”羅維諾隻顧吃,吃了整整一盤半以後才吐了口氣,似乎這才想起來他身上的軍裝是幹什麼玩意兒使的,青年放下了刀叉,直接把自己的肩章、胸牌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通通丢到了垃圾桶裡。
“不幹了?!”費裡西安諾大驚失色。
“嗯,就是這樣啊。”
“我升華了。”吃飽喝足的小姑娘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面,“啊,意面,啊,這是面!”她用一種詠歎調的語氣說,“我再也不用吃那些看上去很寡淡!聞上去也很寡淡的面條了!”
“去他們的大餅!胡姆斯還有黏糊糊的米飯!”羅維諾附和。
“這樣……不好吧?”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察覺到說錯了話的費裡西低下頭來,蜜糖似的眼睛裡跳動着不安的光芒。
“費佳,你在擔心什麼?”少女跳下椅子,湊到跟前:“不用擔心哦,可能一個人的力量起不到什麼用,但是大家的力量加起來,可以撼動的。”
“你是不是和憲/兵隊的人走得太近了?”哥哥沉聲說。
“不不……”他怯懦着,“我隻是擔心,我們要面對的是國/家/機/器。”
羅維諾撫住了額頭:“笨蛋,我當然知道!但就是那樣又如何?”
“我們會怕他們麼?”
“費佳。”她平視着青年的眼神,語氣非常堅定,“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費佳,辛苦你了,”小姑娘把他的頭放在懷裡,摸着頭發,“我知道你們付出了多少,你們肩上的擔子擔的是什麼東西,你們本來不願意的不是麼?你們體内沸騰的,是狼的血性,狼的兇狠,狼的狡猾……”
“我……”費裡西忍不住抽噎,“我很害怕,這裡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我每天咬牙堅持,我每天晚上都在失眠,想着你們……”
“好了,費佳,你需要休息,去休息吧,我們都在這裡,我們不會走的。”
“好。”
費裡西順從地上了樓,用殷切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我去洗盤子。”羅維諾知趣的走開了。
“噗,費佳。”阿桃牽着他,把他領到房間内,看到他把自己埋到被子裡,他并沒有脫衣服,而這兩個人之前是喜歡果睡的。
“睡吧。”
她坐在床邊,給了一個親吻,額頭上的吻,觸若即離。
“唔。”他哼哼。
“啊呀,這麼愛撒嬌?”把一隻手伸到他手上,兩個人雙手交握,大手包容着她的小手,費裡西心滿意足的陷入了睡眠。
“睡着了?”半晌過後,哥哥走了進來。
“嗯。”少女艱難的用剩下的一隻手翻着《茶花女》,“看着黑眼圈重的呀,《瑪侬·萊斯特》這本書,好看嗎?”
“瑪侬死在荒涼的沙漠裡,陪伴她的是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瑪格麗特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等來阿爾芒,她痛苦又孤獨地死在自己那張奢華的大床上。”
“那本《瑪侬·萊斯科》,書扉上赫然寫着:瑪侬對瑪格麗特的慚愧——阿爾芒·迪瓦諾留。”她指着書本上的小字。
“他不需要慚愧,他根本就不愛瑪格麗特,真正愛過的人,往往不會有愧疚和虧欠,因為一切都是心甘情願。”青年笑了一聲。
“這話說的,我把你們PUA了一樣。”
為了防止驚醒他,兩個人全程都是用氣聲說話,嘴巴貼着耳朵,她感覺費裡西陷入了熟睡,就試圖把手抽出來。
“不。”
睡眠中的男人皺着眉毛,力度加大了些,她的手又被抓了過去。
“哎呀。”
她幹脆翻身上床,下一秒,青年開始像八爪魚一樣纏着人了,試圖将人死死的按在懷裡。
“費佳……我呼吸不過來了。”她抱怨。
他哼了一聲,黏的更緊了,頭發癢癢的掃着下巴。
“費佳……”
“呀,别咬我!”不滿有人打擾他美夢一樣,費裡西直接一口啃上去,然後呼了口氣。
“疼……”
“羅尼,他咬我!你快管管他!”
小姑娘細聲細氣地告狀,眼神迷蒙。
“好啊。”羅維諾點點頭,掀開被子。
“在床上打一架,就行了。”他說。
作者俺:聖餐,我個人覺得是一種很那啥的東西……
恭喜我連續兩天夢見老菊了……有一個情節是,我之前不知道跟他幹什麼去了,然後他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範圍之内,我就問其他人,我說kiku哪裡去了?
他們告訴我本田菊回去了。對了,這個夢裡我需要找一個很大的珠子,然後找了半天沒找到,招惹來了兩頭熊,這兩頭熊,我總感覺裡面有一頭是露露,因為他們追人是兩隻腳跑着的,一般熊追人是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