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總為上計。
“咱們要不先去找個地方躲躲?”阿桃本來體力就不好,基本上是被他扯着跑的。
“你這笨蛋!除非我們能跑出城去,否則他們肯定能找到我們的!剛才那群人我在咖啡廳裡就見過了,要麼是憲/兵/隊,要麼是警察,要不是軍隊,要麼是三方聯合起來……”
羅維諾急了,跑着還有點兒希望,停下來,那就真的得挨槍子兒了,他可不想這樣,本來出門是來旅遊散心的,然後被直接關到監獄裡面去。
“可是,我真的跑不動了。”
滿打滿算跑了也還沒一千米呢:“跑,跑起來!”
她也想跑啊,可是真跑不動啊!這邊的坡又多,很費力的!還吃了一嘴的風!
“你等等,我去找個自行車,”趁着對面的人還沒有找過來,他當即立斷地搶過了一個路過人的自行車,沒等他招呼,小姑娘搶先蹦了上來,“快快快,我們先出去!”
她的想法很美好,但是沒騎了多久,前後的街道傳來了刹車的聲音,接着就是一大批全幅武裝的人朝這邊搜索。
“羅尼!大使館!”吓得她大叫起來,連忙拍拍青年的背,“大使館!”
“哪國的?”
羅維諾一直忙着趕路,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阿桃不用擡頭,光瞅了一眼挂在外面的紅色國旗就道,“蘇/聯的!”
“等等,我和他們應該是處于斷交狀态,他們應該把他們的人撤回去了才對……”青年跳下自行車,“按理來說,沒有緣故私闖大使館就相當于侵犯他國的領土……”
“羅尼!”少女急瘋了,羅維要是真的被人抓住,是100%要被槍斃的!順帶連她也嗝屁了!
一個逃跑的軍官,估計連上軍事法庭給自己辯解的資格也沒有,審都不用審,流程也不用走。
她覺得伊萬應該不會介意的吧?她都快gg了,而且大使館裡空空如也。
羅維諾還在猶豫,阿桃馬上連人帶車地推進去,裡面果然沒有人。
兩個人把自行車藏好,随機找在二層找了個小房間躲了起來。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剛進去,羅維諾就皺起了眉頭,“我們得通知我們的人。”
拉上門铨的少女長歎了口氣,狂跳的心髒這才放緩的步伐,她開始懷念現代的手機了。
對了,他們還有手機哎!可是要通知誰?
阿桃在這個房間裡翻來覆去的找了半天,搜索出一大瓶伏特加之後無語了,“看來他們撤離的時候很着急啊,連伏特加都忘了拿——”
“不,不對,這裡有人來過。”他掃視了一圈,“你沒發現嗎?一層的地闆上非常幹淨,不像是被廢棄的樣子。”
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全是辦公桌子,上面會報紙覆蓋着,“可能會有留守人員?但是為什麼沒出來阻攔我們啊?”
“這……”
“鈴鈴鈴。”
空曠的空間裡,突兀地響起了電話鈴聲。
這種地方這種時刻為什麼突然會有電話鈴聲?!
廢棄的電話線不應該都是剪斷的才對嗎?
“有鬼啊!”
小姑娘頭皮一陣頭麻,直接往他懷裡鑽。
電話聲繼續響着,刺耳的電話聲不停地在牆壁之間反射。似乎是從四面八方炸響的。
“沒事沒事,”男人咽了口口水,走過去把報紙下面電話露了出來,“有線呢。”他強裝鎮定。
“我去接——”難不成是伊萬感覺到了什麼,特意打過來的?指責她這種行為?
可是這也太玄乎了吧。
伊萬此時此刻應該在戰場上才對啊。
電話的确連着線,另一端連着不知道哪裡,埋在了牆壁下面,應該走的是地線。
“你好?”阿桃馬上過去,擔心對面一開口就是熟悉的綿羊音。
“……叫瓦爾加斯接電話。”蒼老的聲線傳入耳中。
“稍等,”小姑娘快速的把話筒塞給了男人。
“什麼?”羅維諾滿臉的謹慎和不可思議,然後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反問了一遍之後就開始暴走。
“你給老子重說一遍?!”他咆哮起來。
電話挂斷了。
“他們把笨蛋弟弟抓走了。”青年急急忙忙道,顧不上在原地發怔的阿桃,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羅維諾的底線隻有兩個人。
不論是誰,隻要有人敢踩到他的底線,招來的後果是無法令人想象的。
他不是沒有原則的人,他之前都是用足夠多的鮮血來澆灌出他的名聲的。
“聽着,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祈禱一下我的脾氣,”他的臉色很差,語氣也很差,“你最好不要亂動他,我會在七天之内去找你的。”
啪地一聲,他沒等對方說話就挂斷了。
“傻子……”
“嗯?”小姑娘還在想他主動會給誰打電話,第一次來電話的那個人肯定很神秘,首先他得全程關注他們的蹤迹,知道他們會躲進去,知道費裡被抓了,然後,即便是大使館的座機也是有編号的,按理來說,外部的,一般的号碼應該打不進去才對。
難道是蘇/聯的特工?
契卡?
“我們可以出去了。”男人露出一股恨意和狠意來,“我們去找他。”
“事情解決了?”她很迷糊。
這麼大的事……他去找誰了,會有力量來解決國/家/機器的出動?他難不成……
阿桃打了個哆嗦。
“我們去找那個大胖子。”
“沒錯,就是墨/索/裡/尼。”望着她的眼睛,羅維諾說。
“叫你們的頭出來。”大使館門口堆滿了人,一群人在等着上面的命令,畢竟好沖也不能随便沖。
沒想到被追殺的兩個人都是大搖大擺的推着自行車出來了。
“……?”
他們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因為身上穿着的制服很不一樣,是意/大/利憲/兵隊、意/大/利警察還是意/大/利軍隊,很明顯能看出來。
看着兩個人走到一個人面前,叽裡咕噜說了什麼,那人就一揮手,叫他們散開。
他們目送着他們離開了,這回換成女士載着男人騎了出去。
這位女士還朝他們響了一下車鈴:“叮鈴。”
叮鈴。
然後她笑了笑。
和他們隔了三條街的男人從電話廳裡走出來,扶了一下黑墨鏡,施施然地也走遠了。
作者俺:你們以為是羅馬假日的副本嗎?錯了,這是大使館驚魂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