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了院子的門,守門人看見是夫人的弟弟過來,趕緊打開了門。
趙阿弟說了一句,“多謝”後就急匆匆的往裡趕。
進了院子才發現大變樣了。
院子的左邊栽種了一些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花草(實際上是調料品種子),整整齊齊的長着,估摸着平常經常打理,院子的右邊種了一顆桂花樹,軀幹很粗壯,估摸着是長了很多年的,桂花樹旁邊的地上鋪了一塊很大的涼席,涼席上還端坐着一個胖娃娃。
胖娃娃是真的胖,臉頰的肉好像要溢出來一樣,從趙阿弟這個視角能看到他的側臉像個白面大饅頭一樣。
短短的手指有五個窩窩,手上和腿上一圈一圈的肉疊着,短短的上衣遮不住小肚子一圈的肉。
本來有些生氣,氣沖沖的要來找大姐算賬的趙阿弟突然間火氣就沒了。
他慢慢的朝着孩子走過去,試探着伸手,旁邊看着的乳娘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突然進來,吓了一跳,趕緊把孩子攬在懷裡不讓碰。
“你是誰啊?怎麼突然進來了?”乳娘發問。
趙阿弟突然卡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薯片自己是誰,畢竟誰家舅舅連外甥的滿月宴都不來的,而且長到這麼大,也沒給過什麼東西。
不過好在趙絮晚及時出現了,“阿弟?”
看着突然出現的弟弟,趙絮晚還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快就回來了。
“阿姐”看見趙絮晚後,本來有些躊躇的趙阿弟瞬間滿血複活。
“這是我親弟弟”趙絮晚走了過來,對着乳娘和好奇看着她的小政兒說。
“這也是小政兒的舅舅”趙絮晚俯身抱孩子抱起來,“一次也沒見過,要不要抱抱?”
趙阿弟手突然都不知道放在哪裡了,手足無措的說,“可以抱嗎?他看起來好小,會不會不太好?”
“這有什麼不太好的,反正你遲早估計也會有孩子的,提前适應一樣。”趙絮晚把小政兒塞到了弟弟懷裡。
趙阿弟和小政兒大眼瞪小眼,小政兒看着不熟悉的舅舅,撇開頭拒絕和他說話,隻是一味的沖着阿母招手。
“要不,要不還是不抱了。”抱着外甥一直亂動的身體,趙阿弟心慌的很,這孩子嫩得和豆腐一樣,萬一抱壞了怎麼辦,渾身上下跟沒有骨頭一樣,好像随便捏捏就散了。
趙絮晚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搖了搖頭,“還說上戰場都不怕,現在抱孩子都不會,還想上戰場呢!”
雖然不理解這中間有什麼幹系,但不妨礙趙阿弟反駁,“這有什麼幹系,大将軍難不成都會帶孩子嗎?”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趙絮晚也理直氣壯的說,“按順序懂不?不先齊家怎麼平天下?”
趙阿弟懵了,完全沒有想到有這一茬,他張開嘴巴還想說些什麼,沒想到小政兒不耐煩了,伸手啪嗒啪嗒的打了幾下趙阿弟。
趙絮晚被孩子這一出也弄的哭笑不得,伸手把小政兒抱過來,“怎麼能打舅舅呢?這是不多的。”說着她伸手輕輕的打了一下小政兒的手。
小政兒有些震驚,直到手上傳來輕微的痛感才有些傷心。
“這是阿母的弟弟,是政兒的舅舅,也是長輩,不可以随便打長輩的,這是不對的。”趙絮晚認真的和兒子解釋,她一直覺得孩子聰明能更敏銳的知道大人心思,尤其是她親自帶他到這麼大,能清晰的感覺到小政兒比她前世的外甥們聰明多了。
果然她講了道理之後,小政兒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趙阿弟,然後把頭靠着趙絮晚不說話。
“孩子有時候脾氣有些大,不過管教一番會好些。”趙絮晚有些抱歉的對弟弟說。
趙阿弟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孩子小,别說他了,也不是故意的,沒見過我有些害怕正常。”
趙阿弟此時的樣子說起來是流浪漢也有人信,完全看不出和趙絮晚是一個爹媽生的。
黑黝黝的皮膚,高原紅的臉,也不知道訓練了什麼,受了多少苦。
訓完孩子自然也是要哄一番的,趙絮晚又給了小政兒一根用面粉做的磨牙棒後,小政兒大度的原諒了阿母,坐在乳娘懷裡看着阿母帶着舅舅去了沒書房談話。
“阿姐,你怎麼找人給我調出來了?難得能上戰場,我還等着掙軍功呢。”一關上門後,趙阿弟就想起了自己來意,“我突然被趕去了别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話,我真是……”
他本來坐下了,越說越委屈,很快又站了起來,本來他是不想對長姐生氣的,畢竟大姐不容易,從小帶着他們兩個,後來還發生了那樣的事。
可是趙阿弟還是忍不了長姐插手他的事,他想上戰場掙軍功也是想為長姐好的,結果長姐還找人給他調走了。
如果不是他問了一下被調走的,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
“阿弟”等趙阿弟發洩之後,趙絮晚開口了,“這是秦趙之間的戰争。”
“那怎麼了?秦國再強大,我們趙國也不是吃素的。”趙阿弟道。
“可是政兒是秦國王室的後代,這也不能讓你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