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絮晚果真的丢下了小政兒去了自己房間更衣,也不知道異人怎麼折騰的,很快就把孩子洗幹淨穿好了衣服抱了出來。
“呀”被丢給阿父的小政兒繼續保持高冷的樣子,隻是異人不吃他這一套,強行抓着他給他洗幹淨後拿着棉布擦了擦,套上了衣服抱了出去。
趙阿弟今晚留在了這邊吃飯,本來和不怎麼熟悉的姊夫吃飯還有些緊張,但趙絮晚一直給他夾菜,異人也溫和的問他關于軍營的事情,趙阿弟漸漸的放松了下來。
用過了晚膳,他就告辭要回趙家去了,“阿父阿母他們還不知道我回來了,我回去說一聲,他們也好安心。”
“嗯”趙絮晚輕輕應了一聲,把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弟弟,“你好好和他們解釋一下,别和他們嗆,他們不懂你就撿好聽的說。”
“我知道”趙阿弟笑了一下,準備走的時候又折了回來,認真的說了一句,“姊夫他人挺好的。”
說完趙阿弟就急急忙忙的上了馬車,留着趙絮晚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夫人?”雲在旁邊小聲的問。
趙絮晚回過神,扶着她的手回去了。
“你弟弟回來的速度挺快的”床上,異人抱着趙絮晚咬她的耳朵。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趙絮晚嫌悶,推開了他,沒想到異人又纏了上來。
“他那是興師問罪來了,可不是來感謝的。”趙絮晚道。
“問罪也好,道謝也罷,起碼他人是健全的回來了。”異人說。
“是啊,他這種的進了軍營上來戰場也是馬前卒,給人墊腳的,可能都不配,回來了也好,年紀也不大,将來的事也說不準。”趙絮晚聲音悶悶的。
“等回了秦國他想去軍營就去,不去的話另謀一份差事也可。”異人拍着趙絮晚的背安慰她。
“呂商和你說好了嗎?”趙絮晚突然擡頭看着異人道,“回秦的時間。”
“沒有”異人低頭和趙絮晚對視,“他建議在戰争開始的時候,但是我想等你的準話。”
“趙王會放我們離開嗎?”趙絮晚問。
“我不确定”異人伸手握住了趙絮晚的手,“但是隻要你願意,我們會回去的。”
他的抱負他的壯志告訴他,他不會也不可能待在趙國一輩子,他不會像倬太子那樣,明明是唯一的太子,偏偏被送去了當質子,最終死在他鄉。
他會一步一步的重新走回去,走到送走了他的阿父面前,走到放棄了他的阿母面前。
趙絮晚沒有說話,隻是伸手一下一下的捏着異人的手。
“相信我,阿晚”異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趙王一直在監視我們”趙絮晚嘴巴動了動,她當初看見那些人的時候不太明白,但等知道了異人身份的時候她才明白。
眼下硝煙戰起,若是趙國無事還好,若是有事,說不準趙王第一個開刀的就是異人。
這個時候逃走,難如登天。
異人的呼時而重時而輕,趙絮晚把手抽了出來,輕輕的抱住了他,“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但是我不希望冒險,不希望你受傷,也不希望阿父阿母害怕。”
她的阿弟阿妹知道了異人的身份,可是阿父阿母不知道,如果要走的話肯定是帶上他們的。
異人沒再說話,隻是也抱住了她,“會有辦法的,睡吧睡吧。”
幾天後,趙絮晚帶着做好的棉被去了趙英家,之前她給趙英回禮的是衛生巾,不過是戰國版簡陋的衛生巾。
全部是棉花做的,裡面塞的是棉花,外面是棉布縫合而成的。
趙絮晚覺得勉強湊合着可以用,反複清洗總比用石灰草木灰強。
趙英拿到之後也很高興,直誇趙英聰明,她們家的領地現在已經種上了棉花,秋天的時間也能做棉襖和衛生巾了。
趙絮晚這次帶來的棉被趙英更是喜歡的不行。
“天,阿晚,你怎麼這麼聰明,棉花做成棉襖,還能做成棉被,這下冬天也不怕冷了。”趙英親自抱着棉被帶着趙絮晚去見了她阿母。
趙母第一見到的時候不是養尊處優的貴婦人,而是好像随時可以拿刀上戰場的女将軍。
看見趙絮晚和趙英後她臉上綻開了笑容,“這是阿晚吧?聽阿英提起了你好幾次,終于是見到了你人。”
看到了旁邊趙英抱着的東西,她有些驚訝,“阿英你讓婢女抱走就行,帶着東西見人做什麼。”
“這是阿晚給我的禮物。”趙英笑着說,“是棉花做的被子,冬天睡得時候也不害怕冷了。”
趙夫人眼神裡更加憐愛,“你這孩子,來就來了,又給這丫頭帶東西,香皂棉襖棉花的,沒想到聰明的孩子也能和我們阿英認識。”
“阿母”趙英語氣不滿。
“夫人說笑了,很多東西如果不是阿英幫忙,我可能也沒辦法做到。”趙絮晚語氣恭敬的說。
趙夫人笑着點頭,“你帶着阿英,阿英都比之前沉穩了許多,這香皂的生意讓好多夫人都眼紅,一直打聽晚娘子是誰。”
趙絮晚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趙夫人看着趙英急不可耐的樣子,擺手道,“你們年輕人一起去吧,别再這兒了,我看阿英的魂早就飛走了。”
趙絮晚跟着趙英起身一起去了後院趙英住的地方。
“我阿母就是喜歡聰明的,可惜啊,她生了兩個笨人。”趙英搖頭,“我哥哥他一直自滿得不行,仗着父親之前的名聲自誇,實際上他就是一隻紙老虎,阿母一直知道,所以一直不讓哥哥去軍營。我呢,因為是女子,但脾氣也沒那麼好,阿母雖然不拘束我,卻也發愁我将來的婚事,我呢,雖然看不上那些人,但也不能一待在家裡,好在啊,現在有一個讓我滿意的,就等見面再看了。”
“不聰明的想不到從宴會上給貴夫人看香皂。”趙絮晚說。
趙英噗嗤一笑,“阿晚,你太會哄人了,說的我尾巴要翹起來了。”
放下東西後,趙英帶着趙絮晚去找阿月,阿月在趙家的後罩房裡,那邊有許多女工,都是做香皂的。
“這些女工都是我們家門客的家眷,每月還會給她們發例錢,畢竟不能讓人白忙活。”趙英解釋。
兩人穿過後院,到了後罩房的門口,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了争吵聲。
“不是我說啊,有些人拿着雞毛當令箭,原來以為是靠着大小姐,不成想的是心裡打算騎驢找馬,攀龍附鳳。”
“哎,你這話說的不太對,畢竟攀龍附鳳也是要兩個巴掌的,她這樣的隻能叫不要臉的勾引。”
“說誰不要臉呢?又是勾引了誰?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是阿妹生氣的聲音。
趙絮晚和趙英對視了一眼,趙英臉色沉了下來,才兩天沒來,沒想到這裡面還出現了這樣的事,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她還帶着晚姐姐過來了,結果給人看見了妹妹受委屈了。
趙英這暴脾氣忍不了,直接推開了門,“說什麼呢?這麼熱鬧?讓我這個鳳也聽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