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生站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抱起張小妞小聲哄着,“别哭了,不就是想吃肉麼,我也去山上給你打野兔吃。”
可偏偏張小妞不吃他這套,豆大點的淚珠往下掉,“不要,你抓的兔子不好吃,沒有靈兒阿姊送的好吃。我就要吃這個......嗚嗚嗚......”
張春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佯裝生氣道:“你就這般嫌棄二哥,二哥這都白疼你了。
劉嬸子看見張小妞哭的如此傷心,想到從過年到現在都兩三個月了,家裡也沒見過一點葷腥,終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虎生去燒點高粱飯,咱們中午加一頓餐。”
聽到母親這是松口了,三個孩子連忙高興起來,最大的虎生連忙去淘高粱米,張春生最是有眼色,連忙将張小妞放在地上準備去燒火。
張栓子看着自家的三個孩子,默默地歎了口氣,作為三個孩子的爹,他也不忍心看到孩子為了一口吃的,鬧成這個樣子,心下已經打算好,到了收完稻子的時候,他也去找個短工的活,賺些錢補貼家用。
三人齊上陣,很快高粱飯就蒸出來了,又将紅燒肉當到鍋裡熱了熱,劉嬸子家才正式開始吃飯。即便隻有一碗肉,也對平常的莊戶人家來說,也已經是過年一樣的日子了。
剛才地裡回來的張虎生,本來就是十來歲的小夥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如今一海碗的紅燒肉放在面前,饞的眼睛都紅了,狠狠扒了一大口高粱飯,這才舍得夾一塊肉放到嘴裡,色香味俱全的肉塊進入口中的一瞬間,各種香氣在舌尖味蕾上迸發出來。
張虎生的眼睛都亮了,瞪着一雙眼睛,指着碗裡的紅燒肉道:“爹娘,你們快嘗一嘗,實在是太香了,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菜!”
劉嬸子和張栓子将信将疑的互相對視一眼,見虎生那副模樣也不像是說謊的,将信将疑的夾起一塊。一入口軟嫩香糯,一點都不柴,豬肉的香味恨不得占據整個口腔,連帶着高粱飯都更香了。
二人都被蘇怡然的廚藝震驚到,這手藝比他們村裡辦喜宴,專門請來的廚子做的都要好吃。一家五口人紅燒肉就着高粱飯,這頓飯吃的滿足極了,三個孩子都吃的滿嘴流油。
“着實手藝好,你們别隻記着吃,也要記得是誰給你們拿來的。在村子裡有能幫忙的時候,也幫她們姊妹倆一把。”張栓子看着桌上的三個小孩囑咐道。
老二張春生連忙答應下,“那肯定了,以後怡然妹子要是有什麼事情,我第一個上。”
其他的兩個孩子不如老二嘴巴甜,在旁邊也是認真的點頭,也覺得父親說的極是。
隔壁院子裡的蘇怡然見酒曲已經發酵好了,馬不停蹄的開始制作甜酒釀,眼下春天的溫度不高,發酵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首先将買回來的陶盆用開水燙過一遍,這樣做出來不容易有雜菌。将糯米清洗幹淨上鍋蒸熟。見到蘇怡然在廚房裡忙活,院子裡的蘇靈兒也不玩了,跟前跟後在竈房裡忙活燒火。
蒸出來的糯米粒粒分明,出鍋将其裝在陶盆裡,用提前準備好的涼白開沖洗,把溫度降低下來。将酒曲粉混合涼白開,均勻的灑入陶盆中,再用幹淨的筷子混合均勻,确保糯米和酒曲充分混合。
做好這一切,找一塊幹淨的布蓋住在陶盆上,甜酒釀這就做好了,接下來的就等着發酵就可以了。
蘇靈兒看到陶盆裡的東西,十分好奇,“阿姊,這是什麼,是好吃的嗎?”
“是啊,過兩天釀好了,第一個給靈兒嘗一嘗,有了它,咱們以後就不愁吃飯了。”蘇怡然對自己做的甜酒釀頗有信心。
“太好啦!”蘇靈兒開心的就要從地上跳起來了。
将買回來的那些陶碗都清洗幹淨,目光停留在堂屋桌上舅舅留下的布匹上,蘇怡然淨了淨手,打算去問一下劉嬸子,村子裡誰能做衣裳的。
她拿着布匹敲門到了隔壁劉嬸子家,此時劉嬸子家剛吃過飯,一家子都在午休,到了下午還要去地裡幹活。
“嬸子,你在家嗎?”蘇怡然站在院門口,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劉嬸子就趿拉着鞋子,從東屋出來了,“在家在家,是阿然來了啊,快進來到屋裡坐。”
“嬸子,我不進去坐了,就是來問問咱們村裡,誰會做衣裳,我舅舅剛給我拿了一匹布。”蘇怡然道。
劉嬸子剛睡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聽到她說要做衣裳眼神一亮,“我就會做啊,你看我們家五口的衣裳,哪一個不是我做的。”
說着就接過蘇怡然手上的布料,仔細查看了一番,“這布料不錯,你舅舅真是疼你的,你想要做什麼樣的款式,這幾日我幫你做就行。”
“那太好了,我就想要個簡單方便幹活的款式,多久能做出來?要多少工錢我給嬸子。”蘇怡然笑眯眯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