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來的車,沒這麼貴。”蘇怡然笑笑,回應了王霞,就駕着驢車往村東頭去了。
将驢車牽進院子來,門外圍了不少人,都驚訝于蘇怡然真是發達了,如今都租上驢車,能和保長家裡媲美了。不過保長家裡的驢是買的,蘇怡然這個是租的,兩家還是差得遠呢。
為了隔絕那些人的視線,蘇怡然将驢車牽進院子,放在東南角裡,菜地的前頭的那片空地上。原本還很空曠的院子,驢車一進來,瞬間就感覺沒這麼大了。
李延年高興得将各種陶盆和陶罐,都從車上搬下來。
蘇靈兒正在雞棚裡喂雞,一見到阿姊回來,連忙放下手裡的碗,朝着蘇怡然奔去。
“阿姊!!這是咱們家的驢嗎?”蘇靈兒興奮得臉蛋有些發紅,圍着驢子看了一圈又一圈。
“是啊,阿姊租來的。”蘇怡然幫着李延年将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林墨染聽到動靜,從堂屋裡走出來,和正在搬東西的李延年打了個照面。
李延年徹底愣住了,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像是街上賣的畫上的人。手上的動作頓住,有些驚訝表姐家裡,怎麼平白無故多了個少年,“阿姊,這是?”
見到二人撞上,蘇怡然絲毫不緊張,将手上的東西規整好,揚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是我的遠方表哥,路上遭了土匪,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在咱們家借住一段時間。”
聽到眼前這個俊俏少年家裡遭了難,李延年臉色都變了,隻恨自己多嘴,偏偏多問這一句幹什麼,唯唯諾諾道:“是我多嘴了。”
林墨染略帶蒼白的臉色,扯起一抹笑容,“無礙。”說罷,上前也幫着蘇怡然将東西都取下來。
接着将東西歸攏好,李延年就淨了淨手,就告别了。
蘇怡然将今天用過而陶盆等東西,放在了水井旁邊,就帶着昨日買的布匹和推車,朝着劉嬸子家去了。
剛一進門,就看到劉嬸子又摘下來一堆胡瓜,看見蘇怡然推着車子進來,“車子不用啦?”
“嗯,租了個驢車,以後賣酒釀就用驢車。嬸子,能幫我做一面旗幟嗎?就寫着蘇記食攤子。”蘇怡然和劉嬸子處熟了,也不客套了。
“喲,現在都有驢車了,那可真不錯。這樣你來回,也不費勁了。”劉嬸子聽到她租了驢車,有些驚訝。
看到蘇怡然遞給自己的布料,劉嬸子點了點頭,“沒問題,旗幟我是會的。隻不過我不識字,我讓村西頭的王老頭給我花個樣子,這幾天就給你趕出來。”
都是鄉下人,别說女人不識字,一個村子裡頭,就沒幾個認識字的。但凡有個上個學堂的,都是祖上闊綽過得,王老頭就是這般,所以永安村裡有什麼事情,都回去找王老頭。
“好嘞,隻不過嬸子,家裡怎麼這麼多胡瓜,這是到季節了?”蘇怡然好奇道,怎麼她們家的胡瓜還是小小的。
劉嬸子看着一桌子的胡瓜,可是犯了難,“就是說啊,今年的胡瓜長得特别好,我又中的早,眼下全熟了,這幾日看來都要吃胡瓜了。”
看着桌上的胡瓜,蘇怡然眼底閃過亮光,“嬸子吃不完,不如交給我,我腌成酸辣胡瓜,也能放的久一些。”
“這胡瓜也不值錢,還用腌嗎?豈不是太浪費鹽了。”劉嬸子有些遲疑。
“不會的,你就放心好了。這五十文錢嬸子拿着,就當是嬸子給我做衣裳的工錢。”蘇怡然從口袋裡拿出銅闆,徑直塞到劉嬸子的口袋裡。
這下可把劉嬸子給吓到了,連忙将錢掏出來,“這個不行,我才不是為了錢才給你做衣裳的,這錢我不能要。”
蘇怡然這次樣裝生氣,面上沒了笑,“嬸子可是見我沒爹沒娘可憐我了,如今我也賺了錢,不能讓嬸子處處吃虧。”
“這......你怎麼能這麼想,這錢我收下了,胡瓜你都拿去,明日說不定又要結出來許多。”劉嬸子被她的話刺到了心,隻以為是她傷到了蘇怡然的心,也不敢再說不收錢的事情了。
蘇怡然看到這麼多胡瓜,挑了一些長得均勻的,“我先拿回去一些,先腌出來試試看,用不了這麼多。”她挑了一些,用衣裳的下擺抱着,就回了自家院子。
剛一進門,就看到林墨染在沖洗陶盆,身邊還晾着已經洗好的木桶和碗勺。
蘇怡然沒當回事,滿心滿眼都是胡瓜,吃了這些日子的野菜,可算是吃上新鮮的蔬菜了。打算今晚要做個青瓜炒蛋,還可以用來煮湯,剩下的便都腌起來,做成酸辣爽脆黃瓜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