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怡然将腌胡瓜的陶罐放上驢車,打算去城裡賣,順帶着把案闆和菜刀也帶上了。
清晨的陽光柔軟溫和,霧氣伴随着晨曦,有幾分安逸和平靜。
有了驢車,蘇怡然再也不必起這麼早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将前一晚提前弄好的東西,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到了城裡,依舊和之前一樣,先将李延年放下來,他走街串巷去叫賣。蘇怡然駕車去攤位上,将攤位弄好,将帶來的腌胡瓜特意擺在顯眼的地方。
“自家腌的酸胡瓜嘞,酸爽開胃......”蘇怡然叫喊道。
原本就有幾個來買甜酒釀的老主顧,見到蘇怡然叫賣新東西,也忍不住詢問:“蘇姑娘,你這腌胡瓜是新菜式?”
“是的是的,都是取嫩脆的新鮮胡瓜腌制的,您嘗嘗滋味怎麼樣?”蘇怡然為人敞亮,平常買東西又大方。
有些人就因為蘇怡然的态度,甯願跑老遠來這裡買東西,小姑娘說話好聽,賣東西又大方。見到切到整整齊齊的胡瓜,顔色帶着點點翠綠和醬色,賣相不錯。
其中一個婦女,大大方方的拿起筷子夾起來嘗了嘗,嚼到嘴裡脆生生的,還伴随着酸辣滋味。她将筷子還給蘇怡然,忍不住點點頭,“不錯,酸爽可口,還帶着絲絲辣味,和之前咱們吃的那些苦澀的腌菜不同。”
“真的,給我也來一雙筷子,我也嘗嘗。”旁邊一名年紀輕一些的女子,聽她說不錯,也想嘗嘗是什麼滋味了。
蘇怡然連忙拿出一雙幹淨的筷子,遞到女子的手中。
年輕女子迫不及待的就夾起一塊,這一口下去,滋味的真是美到她心坎裡去了,滋味酸感剛剛好,不會不夠酸,也不會太酸。加上脆胡瓜的口感,當真要比那新鮮的胡瓜滋味豐富。
她本就喜歡吃酸的,眼下果子還沒下來,炒菜加醋也沒這般滋味。
就這一口腌胡瓜,太符合她的口味了。
“蘇姑娘,這腌胡瓜多少錢一斤?”年輕女子眼亮晶晶的看向她。
沒想到今天腌胡瓜的開門紅,這麼容易。蘇怡然面容上帶着笑,語氣平和爽朗,“五文錢一斤,隻有幹的。先盛出來切好,您要多少汁水都可以另加。”
“喲,你這腌菜賣的不可便宜,城裡胡瓜也就兩文錢一斤。”年輕女子經常自己買菜,對菜價相當了解。
雖說價格是有些貴,但滋味實打實的妙!年輕女子心一橫,從荷包裡掏出五文錢,“給我來一斤。”
蘇怡然笑眯眯的接過銅錢,“好嘞。”
從壇子裡挑出腌胡瓜,放到案闆上,三下五除二将腌胡瓜悉數切成薄片,放入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小陶罐裡,又多加了幾勺汁水,遞給年輕女子。
“罐子阿姐先拿回去,您是老主顧了,有時間您用完給我送回來就成。我。”蘇怡然笑眯眯的将陶罐交到女子手上。
年輕女子聽罷,捂着嘴笑出了聲,“還以為你送我的呢,合着還要還回來。放心好了,一會兒我拿回去換好,就給你送回來。”她接過陶罐,發覺東西還挺壓秤,連胡瓜帶汁水加上陶罐可不輕,讓她心裡也舒服了一些。
旁邊的兩個婦女見她買了,也有些蠢蠢欲動,“兩文錢的賣不賣?”
蘇怡然眼看有生意,螞蚱再小也是肉,連忙應道:“當然賣!給二位來兩文錢的?”
“來。”兩人聽到兩文錢也賣,從口袋裡掏出兩文錢遞給蘇怡然。
雖然錢賺的不多,蘇怡然依舊按照剛才弄了一番,并沒有因為賣得少,就輕看她們。同樣也弄了個陶罐,也交給她們。
年紀稍大的婦女,看到給她的也是陶罐,心裡熨帖極了,打趣道:“你倒是大方,兩文錢的腌菜恐怕還沒你的陶罐貴嘞。”
蘇怡然抿着唇笑,“都是老主顧了,還能沒這點信任嘛,你們有時間送回來就成。”
“好嘞,我們姊妹回了家,就給你送回來。”三名婦女協同一起離開了。
那些來買桂花甜酒釀的顧客,見能免費品嘗,不一會兒,就圍滿了人。眼看人太多,蘇怡然已經有些顧不過來,提高嗓音喊道:“免費品嘗,辛苦麻煩大家排排隊嘞,每個人都有的,不用擠。”
蘇怡然原本切出來的一盤都被嘗完了,又趕忙切了一大盤出來,好在今日拿得筷子多。即便是這樣,她一個人也忙的暈頭轉向。
終于等的陶罐裡徹底沒了腌胡瓜,蘇怡然這才松了一口氣,對着身後當做排隊的顧客道:“已經賣光了,過幾日您們再來,到時候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