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羞澀地笑了笑，看着方若慈把手裡的酒壇放到一邊之後撐着手要起身，“那我、臣妾就先回去了。”

“今日為何夜半出來？”

姜艾本來已經有些起身的動作慢慢停下然後坐回原處，“······也沒有什麼特别的緣由。”

“因為今日關文清和你說的事情？”

姜艾糾結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點頭，“是，臣妾就是覺得有些······委屈。”

方若慈手下敲着酒壇口，沒有說什麼，而姜艾開了這一個口子之後就開始收不住了，“我今天下午一直在想為什麼一定是我？明明我和她之前沒有什麼接觸可還是被她一簪子戳了下來，就算是這樣，我也、”

姜艾說到這裡抿唇，又賭氣拿起自己剛剛喝過的酒壇灌了一口，方若慈輕輕歎了口氣，“姜艾，你很天真。”

姜艾轉頭看着她不知道這是在罵自己還是在誇自己，“哀家很久沒見過你這麼天真又赤誠的人了。”

姜艾輕輕松了口氣，很好，這聽起來是在誇自己，“真的嗎？”

方若慈轉頭看着她，“你知道為何嗎？”

姜艾本來還有些驚喜的表情慢慢停住，雖然看不清方若慈的五官，但身上落下的視線總讓她覺得下面的話會出乎她的意料。

姜艾的沉默沒有反倒讓方若慈輕歎了一口氣，“官爵勳貴之家的人從小就八面玲珑，尤其你如今還在皇宮。”

姜艾抿唇，不知道是剛剛的兩口酒上了頭還是她今日本就太過委屈，控制不住地開口，“所以娘娘是覺得我太蠢，是嗎？”

方若慈沒有回答，而是要把她手裡的酒壇拿下來，“好了，回去歇着吧。”

姜艾覺得自己現在一定是醉了，她推開方若慈伸過來的手，還惡狠狠地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我、咳咳咳，我不！我不要回去休息！”

方若慈有些驚訝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哪句話刺激到她了，“你、”

姜艾也隻硬氣了一秒，剛發了那麼一小通脾氣之後就委屈地抱着酒壇坐在原地，“太後娘娘，我知道我不聰明，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會那些東西，怎麼辦啊？”

方若慈剛想開口說什麼時姜艾又轉身湊到了自己面前，“太後娘娘，我會不會死啊······”

方若慈看着面前近在咫尺又熟悉的五官輕輕皺眉，“姜艾，回去坐好！”

姜艾被她這麼一兇更委屈了，“你兇我！你幹嘛要兇我啊！”

方若慈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時對面的姜艾就摔在了自己身上，“哐當！”伴随着耳邊傳來酒壇落到地上的聲音，方若慈看着懷裡的人輕輕歎了口氣，“要我是個壞人你現在估計已經被人賣了。”

但姜艾已經失去了意識，方若慈晃了晃她發現還是沒有清醒之後隻能起身把她抱起來，“不知道明天清醒了你自己會被吓成什麼樣子。”

方若慈抱着人回到姜艾住着的主殿時把守在門外的芷蘭她們吓得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方若慈見她們沒有任何動作不自覺皺眉，“你們愣着幹什麼？”

芷蘭是先反應過來的，快步跪到方若慈面前，“給娘娘請安，勞娘娘把夫人放下吧。”

方若慈對芷蘭有些印象，知道她是自己宮裡的二等宮女，不是一個幹粗活累活的人，所以她抱着姜艾轉身進了内室，“你們進來幫你們夫人洗漱，她剛剛喝了些酒。”

芷蘭意識到自己是想錯了，走上前來把紗帳輕輕放了下來，轉頭想說什麼的時候方若慈已經離開了。

姜艾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腦子裡像是充滿漿糊一樣的迷糊，太陽穴那邊還突突的疼，“芷蘭？”

冬瑤聽到聲音忙進來，“夫人，您醒了！”

姜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冬瑤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冬瑤，我怎麼在這兒？”

冬瑤滿臉敬佩地看着姜艾，“夫人您太厲害了！竟然敢和娘娘一起喝酒！”

姜艾臉上的神情随着冬瑤的話越來越僵硬，等她說完了之後她忙把冬瑤拉到自己床邊坐下，“什麼意思？難不成昨晚是娘娘把我送回來的？”

“是啊。”冬瑤一臉激動，“夫人您膽子可真大！”

但姜艾臉上都要哭出來了，“我真的膽大包天到在太後娘娘面前喝醉了？！”

冬瑤也感受到了姜艾的崩潰，有些慫地站起來，“······其實，夫人您這麼想，這件事情也沒那麼嚴重吧？”

姜艾一臉面如死灰地樣子看着她，“你覺得呢？”

冬瑤讪笑，“不會的，娘娘把您放在床上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姜艾一臉苦笑，坐在床上思索自己應該怎麼負荊請罪的時候芷蘭走了進來，“夫人醒了？奴婢還說要進來叫您呢。”

姜艾靠在床邊上喪喪地看向芷蘭，“怎麼了？”

“娘娘方才派人來叫您過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