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大廳。
廳上方坐着戒律堂長老,兩排站着穿着同樣黑袍的戒律堂弟子,以及組隊任務的兩名師姐。
戒律堂長老一個眼神,旁邊的戒律堂弟子便把她壓在地上。
雙方實力懸殊,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就跪下了。
戒律堂長老拍着案台說:“王招弟,你不顧同門情誼臨陣脫逃,讓柳依依死在蛇獸嘴裡,按宗規第134條即刻壓往黑山崖,面壁十年。”
柳依依?
好像是組隊任務的師姐之一,難怪隻有兩名師姐站在這裡,但是她怎麼被蟒蛇吃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立即辯駁道:“當時蛇獸出現,師姐們都逃散,我也随着逃走,還在谷口等她們,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到她們後我才會宗門。不然,也不會比她們晚到。”
王招弟說最後一句話時,看向旁邊的師姐們。
她們立馬跪下,領頭的師姐說道:“長老明鑒,我和陸師妹親眼看到王師妹快要摔倒時,把身旁的柳師妹推倒,然後王師妹趁機跑了,而柳師妹來不及起身被蟒蛇吃掉。至于她為什麼才到宗門我們就不知道了。這一切有陸師妹作證,長老可以問她。”
陸師妹連忙說道:“如師姐所言,柳師妹葬身蛇口,都是王師妹害的,請長老按宗規處置。”
如果當事人不是自己,她都要被這兩位師姐的故事迷惑。
真是好一張空口白牙!
但這裡有沒有攝像頭,根本無法用言語辯解。她想了想事情發生的時候,思索了一圈,都沒找到一個可以作證的人。
她隻好說道:“這事我沒做,我可以發神誓證明清白。”
神誓,是系統界的獨特誓言,發誓者如果說謊,修為便再也無法長進。更有甚者,還會跌境界。
領頭的師姐連忙說道:“宗門内人人都知王師妹修為一直停在煉氣初期,不過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這誓言發了也沒用。”
她隻是還沒有找到提升修為等級的辦法,而且這些年每日煉體,她身體看上去柔軟,但很難被一般法器傷到,并不是師姐口中不能修煉的廢物。
但除了師父其他人并不知曉,可是師父已于上月出門辦事,并不在宗門内。
她還想再解釋,戒律堂長老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讓弟子将她帶去黑山崖。
黑山崖處于後山的一處懸崖下,她剛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除了冷,還是冷。
她想着等師父回來再救自己,或者等押送的人松懈找個時機送自己重來。直到關在洞裡,身上纏住鎖鍊,她也沒有找到機會。
真真是不給她活路。
她看着要走的戒律堂弟子,急忙喊道:“這位師兄可否把我身上的鎖鍊取下?”
戒律堂弟子隻是看了她一眼,便關上石洞的大門走了。
門一關上,整個石洞陷入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她嘗試聚起手中的靈氣,試到靈氣耗盡,每當聚起一點靈氣,便會被身上的鎖鍊吸食幹淨。
這鎖鍊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吞噬靈氣?
她想着學過的知識,愣是沒找到一點痕迹。
現在身體綁着不能動,連動手結果自己都無法完成。就這樣呆呆望着石洞門口,不知不覺睡去,又醒來,又睡去,又蘇醒。
不知過了多少天,腳步聲向這邊走來,她直盯着門口,希望那個人過來,而不是去其他地方。
門縫透出一絲光,光線刺激到雙眼,她閉上眼緩了緩才看向眼前人。
“你怎麼來了?”
“你這幾天滴水未進,快喝點水。”玄宸見她發出的聲音嘶啞破碎,取下腰間的水壺,擡起她的下巴喂水。
一時喝得急,水順着她的唇角滑落。她隻想知道他來此處的目的,稍微潤了下喉,便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裡?”
“不急,你再喝幾口。”玄宸舔了下燥熱的唇往她嘴裡灌水,直到一整壺流光,他才繼續說:“我有辦法救你出去,不過還需要等幾天。”
她拼命咽下嘴裡多餘的水,急切地問:“什麼辦法?”
“隻要你做我的人,我可以讓我爹從輕發落。”玄宸摩挲着她嗆水發紅的眼尾,手指流動,滑落在紅潤的唇上。
聽着耳邊紊亂的氣息,王招弟才明白他的意圖。
他也是夠有耐心,為了等自己長大,等了足足十二年。
仔細琢磨他話中的意思,似乎還不打算明媒正娶結為道侶。
真是可笑!
王招弟收起心裡的惡心,晃着綁在手腕上的鎖鍊。 “我答應你,可我現在全身都疼,可不可以把鎖鍊解開?”
“好。”玄宸的指腹碾過她手腕上的紅痕,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張紙,“不過,你先把這個簽了。”
“奴仆契約?一旦簽訂終生必須聽主人的話,毀約者神魂俱滅。”王招弟不敢相信地念着紙上的内容,他簡直比自己剛識破他面目,還要令人作嘔。
“是的。簽嗎?”玄宸舔着她因憤怒顫抖的耳垂,狠狠咬住,嘗到嘴裡血液的香甜,眼眸發紅。
他的話冒似給她選擇,語氣卻不容作罷。
王招弟垂下眼,思索着怎麼拒絕這份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