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她還隻抓了一隻青蛙,心裡想道:“求上天賜予她一頭猛獸。”
剛想着,身後傳來動靜,她轉身就看到一隻黑蠍從土裡鑽出來,耀武揚威地甩着帶刺的尾巴。
她迅速跑到左邊,避開甩過來的蠍尾,屏住呼吸沒有吸入飛揚的塵土,總感覺有什麼東西飛到胸口,一陣陣的刺痛。
此時,黑蠍調轉方向又立起尾巴,尾尖冒着寒光直奔她而來。
她單手撐在地上,順着側邊滾進青草上,不等她喘息,一排黑刺就落在她手邊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黑蠍似乎是氣急了,胡亂拍着尾巴,一排排黑刺沒有規律地朝她襲來,她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還有頭頂,橫豎都會被紮到,又不能鑽到土裡,一時間有了想死的念頭。
還沒靈魂脫殼,便被一雙大手拽住後脖領,往天上飛。
側頭看見一張終生難忘的臉,無法用她貧瘠的語言描繪,總之一個字‘美’,美到沒有性别,美到忽視界線。
但他的眼眸冷到沒有一絲溫度,比她還冷。
王招弟忍不住合攏衣服,男子隻是瞥了眼她的動作,松開了手。
她垂直掉在地上,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看着黑蠍的屍體,又看着飄在半空中的陌生男子。
雖然在入門處沒見過此人,但他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便能飛行,恐怕是元嬰期前輩。
但這黑蠍實在關于她能不能進九天宗,何況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随即問道:“這位道友可否分一兩積分給我?”
“随你。”
一道清冷飄逸的嗓音響起,往日她常說的話從另一人嘴裡說出來,還有點尴尬,但聽到可以随便自己處置,那絲尴尬便蕩然無存。
“多謝道友仁義。”
她把黑蠍放入儲物袋,便想趁他反悔之前跑路。
剛走幾步路,那個纏人精又出現了。
“妹妹,你來這裡讓我好找,等等我。”白落落額頭布滿一層細汗,似乎才注意到天上的男子,跪下來說:“不知仙尊在這,請恕弟子無禮。”
仙尊?
人仙界能稱仙尊的隻有一人,便是九離卿。
一旁的白落落拉着她的裙擺,小聲道:“見了仙尊還不跪下,妹妹你不要惹了仙尊,沒有好果子吃的。”
她想解釋,還未開口,九離卿便擺手道:“不拘俗禮,起來吧。”
王招弟就沒想過要跪除父母祖宗以外的人,聞言笑道:“謝謝仙尊。”
剛道謝完,一陣水波蕩漾開,再次睜眼,她已經回到入口。
白落落大聲斥責道:“妹妹你怎麼能不跪仙尊呢?”
其他人才回過神,聽到這話立馬看向她。
明明是仙尊不要她跪,仙尊都沒說什麼,她卻跳出來,王招弟已經不想再解釋了,說道:“随你怎麼想,恕不奉陪。”說着,就往另一邊走。
一名藍色雲紋錦袍修士說道:“你們把儲物袋放回桌上。”他旁邊站了一排,約六人,穿着和他一樣的服飾,這是外門弟子宗服。
大家一一把之前領取的儲物袋放桌上,剛放好,那一排外門弟子便倒出一個個袋子,說話的那名修士手裡拿着六隻毛筆,唰唰唰地記錄。
等修士放下毛筆,空氣中傳來靈氣波動,一群人浮現在半空中。
中間那名修士走下來,說話的修士立馬恭敬地雙手捧着記錄冊,說道:“宗主,這是此次試煉結果,請閱。”
“第一名王招弟。”九天清掃了一眼冊子,沒有接。
九天清喊了兩遍,無人回應。
人群中都在議論:“誰是王招弟膽子可真大,宗主喊她她都不出來回應。”
平日都是師兄弟稱呼,王招弟一時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喊名字需要站出來回應,聽到身旁人說的話,才舉手說道:“我在這。”
她沒想過自己會得第一名,躲在最後面。
此時想要到宗主面前,就需要扒開前面的人,但她根本不想觸碰其他人,說道:“煩請讓讓。”
看着這個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女子,前面的修士鐵青着一張臉,還是放她過去了。
站在宗主跟前,她拱手道:“晚輩王招弟,請宗主吩咐。”
“我看着很吓人嗎?”九天清摸着青須,笑着問道。
“不吓人,很是和藹親切,讓人見了新生歡喜。”王招弟拿出前世對領導的那套慣用話式,換了個方式說出來。
“你現在倒是會說話了。”九天澤抱着他爹的胳膊撒嬌,“爹爹,她剛才把水潑我臉上,還教訓我,比我還猖狂,你可得幫我教訓她。”
王招弟才瞧見站在宗主身旁的九天澤,但聽到他話中令人誤解的地方,糾正道:“潑水的事因你而起,不怪我。說到教訓,也是你先指揮我做事在先,也不怪我。”
“橫豎你都沒錯,錯都在我咯。”九天澤氣得朝天辮一顫一顫。
她說:“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