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壞的結果也不是落在他的手中啊!
她伸出手肘往後用力地推到玄宸的胸膛上,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玄宸發狠地從啃咬改為撕扯她的耳垂,直到咬下一塊肉混合着鮮血嚼碎吞入腹中,才把她抱到腿上坐下。
玄宸拿起竹筷塞到她手裡,摸到上面的傷疤,心疼地說:“乖乖你離開我都過成什麼樣子了,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明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王招弟也知道是誰指派玄玑來九天宗找自己了,但是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她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胳膊像是散去力氣,軟趴趴的。
“你……”她瞪大眼睛看向隻剩下香灰的爐子,玄宸就是個浸泡在各種香味裡的人,她此前沒有懷疑,現在想來這熏香味道他似乎從未用過,罵道:“你手段是越發卑鄙了,還學會用藥了。”
“乖乖也越發聰慧,不用點法子,我可是怕你又跑了,到時候還不知要去何處尋你。”玄宸舔去她耳垂上的血珠,往上面抹了點藥,原本圓潤的耳垂留下一道無法消除的牙印缺口。
她渾身發涼,似乎處在一個死胡同裡,怎麼尋也找不到出口。
反正都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才行,她問起屍鬼的事。
“你知道屍鬼嗎?”
“乖乖你怎麼哭了?”她臉上的淚痕又多了兩串淚珠重疊在一起,玄宸抱起她換了個姿勢,面對着面,擡手抹去不停掉下的水晶串。
“師妹覺得我該不該知道呢?”玄宸親昵地摸她腦袋,給她剝蝦,“不要多想了,快嘗嘗我親手為你做的龍蝦,這可是别人從未有過的待遇。”
這待遇給她也不要。
王招弟緊緊閉上唇,不去管他遞到嘴邊的蝦肉。但玄宸有的是辦法,手指撬開她的唇,把蝦肉塞到她嘴裡。
王招弟一口咬住他遞過來的手指,直到嘴裡多出一股泛着惡臭的血腥味,才連着蝦肉一起吐出,說道:“臭死了!”
她的嫌棄呼之欲出,玄宸死死盯着桌上一攤夾着黑血的蝦肉,抓起她的腰甩在床上,一手掐住她的臉頰,撐開染黑的嘴唇。
由淺入深,讓她的嘴裡染上自己的氣息。王招弟的呼吸漸漸亂了,玄宸松開她,貼着唇角說: “還臭嗎?”
王招弟反問道:“你覺得呢?”
“乖乖你是懂得怎麼讓我生氣的。”玄宸的手蓋住她的後腦勺,全身貼着她落下,緊緊挨在一起。見她呼吸再次不平穩,起身跪坐在她兩側,扯下挂起的床帳。
房門口的玄玑沒有封閉五感,折磨着自己聽着屋内的聲響。聲起聲落,突然聽見她在喊道:“師父,我知道你一直站在門口快來救我。”
玄玑沒有理會,還是沒有封住聽覺。
“玄玑都是你把我送給他的,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我恨你們。”
“徒兒不要怪為師,這是你的命。”玄玑嘴裡吐出一大口血,嘴裡呢喃着像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我為什麼要認命,我不服,我不服。”
玄宸抵住她咬住舌尖的牙齒說:“乖乖你再也跑不掉了,我們簽訂主仆契約吧!”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怎麼總想着要控制自己呢?
現在用不了靈氣,她就不信沒有其他辦法重新來過。
聞着濃郁的血腥味,她想起玄宸嗜血,尤其對她的血液癡迷,有次已經沒了氣息,他還對着冰冷的身體吸食脖間的血液,或許這是機會。
指甲很久未修繕,圓圓的很長一節,她把指甲放到嘴裡啃,咬得如刀尖般鋒利,一個接着一個,玄宸不明白她的行為,眯起眼睛問道:“你想幹什麼?”
她還是啃着指甲,五指像是修煉了九陰白骨爪狠狠紮入脖子的動脈,往下一滑,血噴湧射而出。因為她一直煉體,才剛劃開五道口子,最後一道便愈合了一大半。
又往另一側劃去,玄宸知曉了她的用意,卻控制不住對鮮血的渴望,兩側的門牙冒出寒光,猛地紮入她的脖頸裡,埋頭吸食。
她的血總是讓他上瘾,血裡的靈力比之前還要充盈,側身把她摟在懷中緊緊貼着後背,喉結一下又一下的翻滾,不停咽下流到嘴裡的鮮血。
感受到體力靈氣快速消失,她的手扣到他的胳膊裡,想要他也嘗嘗自己絕望的哀鳴,這也不過是垂死掙紮地最後一次反擊。
她軟綿綿地躺着,眼神空洞而無神地望着吹動的紗幔,浮在臉上,蓋住她的眼睛。
靈魂脫殼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的孤寂。不知道下次會回到那個時間段,該不該留在九天宗還是随處漂浮,走到哪,便停到哪。
瞧着玄宸一點也沒有發現她沒了的樣子,還在吸血。對着他腦袋就一腳,腳卻穿過他的身體,一點傷害性都沒有。
身體慢慢消散,一道威力極大的劍氣襲來,她轉頭看到一個未曾想過的人出現在窗口,落在窗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