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頂,将瓷碗裡的米粥映得晶瑩剔透。銀匙輕輕攪動,熱氣在光線下氤氲成霧。
顧遠澤已經醒了。
他最近常安靜地躺在床上,半睜着空洞的眸,不知在想什麼。
郁危明有時忍不住會想,司令官當年在戰艦上思考那些千奇百怪的戰略時,是不是也總這樣深沉又神秘。
“顧遠澤,那天醫生告訴我,你現在其實還處于精神修複階段,沒辦法一下接受太複雜的外界信息。”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黑發,流連撫摸到司令官的唇,輕輕撬開。
“也就是說,這些日子我對你說的話、做的事,司令官其實……隻能理解其中一部分。”
這樣也好。
真的,郁危明垂眸。被他親一親都要反抗的人,如果哪天徹底反應過來,他們早就有了更親密的行為。
早就有了無數次親吻,纏綿,被他哄着抱在懷裡難受着顫抖。
如果完全清醒,司令官怕是會想弄死他。
勺子很小,一點點清淡米粥也完全熬得化開。郁危明自己先嘗了一點,溫度剛好,不燙。
“來,就吃兩口。”
銀匙把幾滴米粥以最順滑的角度喂入口中,司令官沒能成功吞咽。
“顧遠澤,吞下去。”
青年睫毛在陽光下顫動,喉結艱難滾動。郁危明眸色暗了暗,修長的手指幫他蹭去唇角溢出的米湯。
“乖,再試試,我幫你。”
他說着摟緊懷中人,薄唇覆上,溫熱的米漿渡過去,舌尖抵住對方僵硬的上颚輕輕一頂。顧遠澤渾身劇烈一滞,喉結在皇帝不斷的摩挲下終于滑動了一下,被逼着生理性地吞咽了那口粥。
"學會了嗎?"郁危明喘息着拉開距離,卻又忍不住再次低頭,重重碾過那濕潤的唇。
司令官永遠那麼好親。
沾了米香就更甜。不夠,想一直親。
"還不會的話,下一口我就用……更慢的方式教你。"
假如此刻齊紹洲在旁邊,多半又要說他造孽。
司令官還沒完全康複,精神和身體都還破碎,卻還要一天到晚遭受皇帝肆無忌憚的種種亵玩。當然了,郁危明今天剛開始喂飯時,真的沒有任何主觀亵玩司令官的意圖。
可現在卻不同了。
現在他滿腦子想着的,隻有含着一口米湯,把人吻得不成樣子。讓那一口粥混着涎水弄得渾身都是,好滿足自己一些變态的陰暗私欲。
39.
最後,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
吃得司令官心律不齊、渾身發抖,吃力地張着口疲倦力竭地痙攣着喘息,殘破的軀體一身狼藉和薄汗。
皇帝還好意思笑:“司令官真棒,終于學會吞東西了。”
随即,他又意猶未盡地抱着那幾乎被刺激得徹底壞掉的身體,用心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又拿來了熱毛巾。
一點點清理、擦拭。
司令官似乎很享受熱毛巾的撫慰。郁危明見狀,幹脆弄了一條新的,直接包裹他整個殘軀。
顧遠澤渾身劇烈顫抖,揚起一截脆弱的脖頸。
他還發不出特别長的音節,隻能狠狠咬牙,無聲驚喘。
“喜歡嗎?”
“很舒适對不對?”
那真是第一次司令官用盡全身的力量,瘋了一樣想咬死他。可惜在郁危明的肩膀咬了半天,仍舊隻有個淺淺牙印。
“哈……”
屈辱的、崩潰的,憤怒又生動司令官,讓郁危明心裡無比柔軟。
他柔聲哄他:“是舒服得超過生理上限,所以反而生氣了?”
“沒關系,以後就習慣了。”
“跟我在一起,以後還會有很多超出你認知的生理快感。”
“啊,好兇。”
“明明司令官之前在庭審席上時,都沒有那麼兇呢?”
……
郁危明最近又看了幾遍司令官的庭審片。
他是為了一些晦澀的内容才去看的。可看得次數多了,也不得不注意到一些之外的部分。
他發現隻有第一次、第二次庭審時,司令官盡力為自身和艦隊的清白而戰,對于一切構陷和指控,一一做出了不卑不亢、據理力争的辯駁。
而後面那些冗長的、無窮無盡的庭審,顧遠澤則是全程在被告席上戴着電子鐐铐,局外人一般看着那些或咆哮、或咒罵、或狂歡、或癫狂的熱鬧嘴臉,仿佛他也僅僅隻是個來圍觀這場荒誕劇的觀衆。
甚至偶爾,還會自顧自打個盹。
而等到幾百次冗長而無聊的質詢終于結束,對方問他"被告還有什麼要陳述的嗎?"時,司令官更是直接打了個哈欠,一臉“沒什麼可說的,一切快點結束吧”的敷衍表情。
那個表情最近郁危明挺常見的。
他突然覺得,他有點抓到司令官的性格規律了。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