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默契是一種微妙的東西。
時至今日,郁危明的突然靠近,仍會惹得司令官下意識緊繃身體。
而每到這種時候,皇帝都會立刻放慢動作,仿佛什麼乖巧、無辜的小動物一樣,試探性地湊近,直到顧遠澤略微僵硬的呼吸慢慢放松下來,才會嘗試觸摸。
通常要耐心撫慰好一會兒,懷裡人才能完全放松。
這時候就可以抱住了。
哪怕不再小心翼翼,哪怕暴露出幾乎要把整個人摁進骨頭裡的激動和迫不及待,司令官也最多隻會悶哼兩聲,不會有太明确的反抗。
再然後,就可以随便親吻,喂飯,厮磨。
以及看看司令官需不需要一些更親密的侍奉……
郁危明特别願意伺候司令官。
盡管顧遠澤始終對這種事似乎至今接受得并不特别良好,但皇帝清楚自己的實力。
他為了讓司令官舒服,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書,又學習了多少“專業技巧”。早在司令官的感官尚未恢複到巅峰時,都已經每次都被能他伺候得舒服到痙攣和失神。
而如今,三次生物肽治療結束,司令官的敏感程度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郁危明暗地裡真的很想試試,他能不能緊靠能力,把司令官刺激到再度感官封閉……
他至今還記得古籍上寫的,身體的歡愉是愛的源頭。
趁着現在機會難得,真想跟司令官一起趕緊把該做的幸福給“做”出來啊!
……
第四針生物肽是最後一次治療。
齊紹洲說,這一針打下去後,司令官的末梢神激活度應該就能達到巅峰。如果數據能達标,醫療團隊會立刻幫他進行第一台仿生義肢修複手術。
這其實算是個好消息,郁危明卻忐忑不安。
“你之前說,修複手術的恢複期……他會很痛苦。”
齊紹洲:“是的。”
“因為術後,斷肢的所有神經末端都要與人造神經系統重新建立連接,避免不了時不時會有螞蟻咬的刺激癢痛。但保持神經的活躍才能最大程度地實現義肢的靈敏,因此恢複期不建議使用麻藥。”
郁危明失魂落魄。
可笑的是,他偷藏了那麼多司令官的片,就連隐秘的幻想裡也常常是肆意淩虐司令官,把他弄哭、讓他壞掉的劇情。
可為什麼現實中,又舍不得他受一點苦。
52.
手術前夜,郁危明問顧遠澤:“你怕嗎?”
柔媚月色下,司令官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嗯,不用怕,會好的。”郁危明低低安慰,掌心覆上司令官手臂殘缺的斷面,指腹輕輕地溫柔地蹭。
顧遠澤喉結滾動,幾乎是瞬間呼吸急促。
前三針的生物肽,已讓他的神經末端恢複大量的敏感,以至于現在斷肢處其實摸不得。僅僅是被這樣輕微的碰觸,就讓他渾身劇顫、難耐地扭動身子。
"……拿開。"
他開口,聲音沙啞,帶着壓抑的顫抖。
郁危明卻自顧自還在喃喃:“聽說恢複期時,會很麻癢,非常難熬。”
“我讓你,讓你拿……哈啊……拿開!”司令官聲音陡然嘶啞,已是顫抖着盡力在吼。
郁危明這才恍惚反應過來,停住撫弄的手指:“怎麼了?”
“别碰我!”
郁危明像是被突然打了一悶棍的狗。
他張了張口,沒有出聲,呼吸都不敢加重。
淡淡月光下,花房開着小夜燈。司令官空洞的眼睛已然略微猩紅,臉上也有難堪憤恨的紅潮。甚至好像還發狠罵了一句髒話,每個字都從牙縫裡擠出來。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幾乎就要從泛紅的眼眶悄然滑落,又被郁危明默默垂下頭吞回去。
明明約好了,讨厭也不許說他的。
那一整晚,郁危明都乖乖蜷縮在床邊,沒敢再去碰司令官一下。
隔天早上,齊紹洲直接拿着第四針生物肽針劑是和手術用麻醉藥一起來了。
手術非常精細,一共進行了将近十個小時。
郁危明全程看着那斷臂的傷口被重新打開,一片鮮紅裡,一根根神經被接上此刻還是裸露的機械結構義肢。
他深深皺眉,想起所有關于司令官的視頻中,他唯一沒有看完的一份。
那是顧遠澤在獄中被千刀萬剮的畫面。
他一直心理變态,喜歡看司令官皺眉、喘息、遭受輕微的虐待。但那個視頻裡,顧遠澤太痛了。他根本沒有快感,他見不得他那麼痛。
手術從白天做到黃昏。
考慮到司令官的身體承受,這次手術隻先給他裝好了右手義肢。
義肢的精巧钛合金骨架是人體骨骼的完美複刻,而納米級液壓纖維束構成的肌肉也一塊塊規整地沿着仿生神經走向分布。
手術結束,齊紹洲用弱生物電測試,義肢的纖維肌肉應激性地收縮。
"看吧,觸覺的靈敏度設計是頂尖的,”齊紹洲說,“不過後續還要等司令官使用後再二次調試,直到完全滿意,才會進行最後的外皮層覆蓋,到時候就無論功用還是外形都和原本的手一模一樣啦!"
半小時後,司令官從手術麻藥中緩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