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斯知道自己的話很沖動,但他并不後悔。鬥志和幹勁驅散了他得知伊洛特主動離開他而産生的萎靡,倏忽之間,他已經找回了動力:
“謝謝你,伊利亞。希望你管好你的隊員,诋毀伊洛特的話,我不想再聽到了,他仍然救了你們的命。這裡是施密特伯爵的獵場,伯爵不喜歡行獵,獵場的天網年久失修,這裡是盲區。你們想待多久都可以,隻要不暴露我的身份。這也是為你們自己着想。”
說完,雄蟲崽轉身向密林中走去,而伊利亞焦急地皺了眉:
“冕下,你還是個幼崽,獨身實在不安全——”
“可是他比我更不安全。”
蟲崽微微轉過頭:
“他被包圍在一群被控制的,如同行屍走肉的軍雌中,他背負着整個種族的不理解和罵名,連個訴說的對象都沒有。而你知道最糟糕的是什麼嗎?”
蟲崽頓了頓,聲音打顫:
“他說那就是他的命,他認了,可我不認。”
話音未落,蟲崽圓滾滾的身體靈活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而伊利亞作為成年亞雌竟然沒能捕捉他的身影,隻能無奈駐足。
***
“系統!這太不公平了!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伊洛特!他不是主角嗎?難道他才是虐文主角嗚嗚嗚...”
穿行在密林之中,無人旁觀,蟲崽的淚水終于自由地噴射出來,大學生像自由奔放的野猴,豪放的姿态掩飾不住他的巨大心理創傷。
伊洛特當着他的面離開了...他什麼都來不及做,活力滿滿、樂觀向上的大學生第一次産生毀天滅地的無力感,他第一次覺得渺小、無助和不知所措,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撕裂成一片片。
在旁人面前,他忍下來了,假裝冷靜地處理好了伊洛特的未竟之事,他幫助了那些反叛軍,即使他的靈魂早就飄向伊洛特了。咬牙披上一層尖銳的保護膜,是他抵禦伊洛特離開的唯一方式。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知道我在調查這一切!他為什麼要引頸就戮?他是不是有自毀傾向,天呐,天呐,我沒有照顧好他,我還帶他去了危險的下城區,我真該死啊!”
矮胖的蟲崽在密林中捶胸頓足,而後又抽抽嗒嗒,依靠雄蟲的力量向前穿梭,不多時,獵場莊園的輪廓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幾分鐘後,蟲崽站在獵場莊園最華麗的卧房外,敲響了複古的門扉:
“亞當,開門!你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