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習慣從他人眼中看到畏懼、驚恐、厭惡、憎恨……還是第一次被這樣仿佛含了一汪春水的眼眸深深凝望。
怔了一瞬,才偏開頭,一邊打量屋内情況,一邊若無其事答道:“我也忙忘了。”
沒錯,他就是故意忘了回郁可消息的。
然而郁可不僅絲毫沒被還擊到,還嘿嘿一笑:“原來你這麼擔心我啊。”
都怪他之前瞎想,差點以為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結果霍克隻是太着急來幫他,沒顧上回消息而已。
郁可越想越美滋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奶療法”效果驚人,郁可一埋上胸,疼就止了一大半,兩相加持下,郁可笑出一口整齊小白牙:“嘿嘿…你真好…嘿嘿嘿……”
對此,赫克托隻有六點感想:“……”
兩人進屋後,郁可先抽出紙巾擦了一把臉。
赫克托後知後覺,對着胸口流下的水漬黑了臉,好在弄髒的是外套,他随手就能脫掉。
郁可轉回身,眼底的小火苗唰的蹿了起來。
誰能想到之前差點把郁可帥飛了的軍裝外套之下,會是更令他尖叫的深灰襯衫加戰術肩帶啊!
大胸肌加戰術肩帶,就!是!絕!殺!!!
砰砰砰——
既是郁可被狠狠擊中,也是他心髒狂跳的聲音。
郁可一下将手裡的紙巾牢牢按在口鼻處,很怕自己鼻血飛濺口水橫流。
深吸一口氣平複片刻,郁可才将紙巾丢開,兩眼冒火朝着男人堅實的胸膛就要再次飛撲。
赫克托皺眉:“去洗一下。”
郁可動作一頓,有些不解道:“可我晚上洗過澡啦……”
赫克托:“………”
“那你昨天也洗過澡,今晚為什麼還要洗。”
郁可蹙眉認真想了想,片刻後在掌心輕拍了一下:“因為我愛幹淨!”
赫克托:“…………”
在冰塊臉上看出明顯的無語,郁可頓時更開心了,哈哈哈哈又帥又好玩,老天奶當真是對他不薄啊!
郁可當然知道赫克托是什麼意思,逗完人立馬歡天喜地沖進了浴室。
實際上他也很高興找到的伴侶是個愛幹淨的,為了赫克托,他用了比以往洗臉更長的時間,好一番噗噜來噗噜去。
重新走出浴室時,不僅領口打濕了一大片,額前的碎發還在滴水,看得赫克托是兩眼一黑又一黑。
怎麼、會有人、這麼、邋遢?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進浴室蝶泳了,而且明明在浴室多站一會兒,就可以被熱風自動烘幹,郁可的行為完全看得出他就是不在意這些。
不過赫克托武裝全面,除了日常不方便覆面,将整個頭露出來了,其餘地方全部都有遮擋。
除了襯衫、軍褲、及膝長靴,襯衫裡面還穿了黑色高領打底,手上戴了純黑真皮手套。即便他現場殺個人,也髒不到他的身體,隻需要換身衣服就好。
所以赫克托并未在這種微末小事上過多糾結,黑眸沉沉望向幾乎把自己洗成落湯雞的郁可,準備進入正題:“你不疼了?”
郁可明顯一愣,摸了摸蹭得亂糟糟的腦袋,才像剛想起來一樣皺眉說道:“疼……”
清越的聲線被壓得很軟。
對此,赫克托心中隻有冷嗤:裝的太差了。
然而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郁可再次以驚人手速将睡衣解開,脫掉時順便把滴水的頭發擦了擦,然後才甩到一邊。
也不知是不是養育院寄予厚望的刻意培養,這副身體比郁可上輩子的還要更加纖細,光潔雪白的皮膚更是未曾經曆過任何風霜。
郁可在燈光下靜立一瞬,整個人都像是一尊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美得不可方物。
下一秒,郁可瞄着男人胸口兩眼冒火,喉結輕滾,嘴角的笑容根本壓不住,靜态時無與倫比的美貌瞬間變得生動有趣。
要不是怕桀桀怪笑會把人吓跑,郁可這會兒可能還要更變态,心裡放肆大喊“來吧寶貝!”,一個飛撲直接将男人按到了床上,捧起下颌就是一個十分響亮的“mua”。
赫克托平靜無波的黑眸陡然睜大:“你!”
令他震驚的不是郁可膽大妄為的飛來一吻,而是……
他身上源自塔斯缇與生俱來的龍血詛咒……那份時刻灼燒着的疼痛似乎暫停了一瞬?
不,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