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布料商人,韋爾奇·麥格文的鄰居,他和同伴海納森同為極光會成員。”
“蘭爾烏斯,西裡斯想要發展的極光會下線,似乎在籌備什麼大型詐騙,還因此聯系上了心理煉金協會的胡德·歐根,他似乎是瘋人院的一位病人。”
這張寫滿了足量信息的紙條被公開傳閱,西迦小姐在那裡砸舌,“那本失蹤的筆記這麼厲害嗎?還記錄了這些奇怪的東西?”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鄧恩思索道,“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不可能同時接觸到極光會,心理煉金會等組織,尤其他對非凡世界一無所知,我試探過,他連基本常識都不懂。”
“他人呢?”倫納德視線止不住往下面飄,“他還是個普通人,再關在查尼斯門後估計會受不了。”
“我安排他和戴莉一起找了個房間休息了。”提到戴莉,鄧恩神情不由得軟了下來。
阿霍瓦郡離廷根并不算近,戴莉能在淩晨到達,絕對是接到他的請求就立刻趕來,說不定還用上了非凡手段。
雖然同為序列7的值夜小隊隊長,戴莉所在的‘收屍人’途徑并沒有增強多少身體體質,也不能像‘不眠者’一樣通宵工作,他也隻能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如果這張紙條上的信息都是真實的話,那麼明天戴莉還有得忙。
同時,鄧恩不得不看緊克萊恩·莫雷蒂,超越常識的知識或許就是這個大學生受到了安提哥努斯筆記隐蔽污染的表現,他變成了一顆随時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查尼斯門後不能再關了,就像倫納德說的一樣,普通人受不了查尼斯門後的封印,萬一刺激到他身上的污染就不好了。再者,如果他真和安提哥努斯筆記有關,說不定能感應到筆記的下落。
“好了,他明天就要加入值夜者了,你可以看個夠。”科恩黎調笑幾句,“不過他還真是喜歡錢啊,不但把這些消息賣了個好價錢,甚至面對隊長的招攬,第一時間也是問的周薪。”
這點讓人印象深刻,畢竟值夜者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但還真沒窮過,連最花錢的魔藥都是教會提供,自己用貢獻換的。
“這也不算什麼吧,克萊恩他父母早亡,哥哥一個人工作養活兩個學生,已經不很容易了,喜歡兼職賺些外快而已。”雖然最後那份兼職差點把他的命也給帶走。
想到這裡,倫納德眉頭一皺,決定以前輩的身份好好提點一下非凡事件危險的重點。
由于他說着說着就陷入了沉思,錯過了科恩黎和西迦的眼神交流。
兩人表達出同一個意思,這個戀愛腦的傻小子沒救了。
“好了,等明天老尼爾上班後,我會讓他試着占蔔一下,順便确定莫雷蒂先生的狀況。”鄧恩揚了揚紙條,“趁天亮前這段時間,你們去警局翻一下上面人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
分頭行動的倫納德走在無人的街道上,這個時刻,還管是晚班還是早班,都沒有馬車。
穿着長風衣一隻手揣包裡的大帥哥是道靓麗的風景,可惜帥不過三秒,腦海裡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驚喜得變成了個自言自語的傻子。
“老頭兒,真的是你?”
【小子,你越來越沒禮貌了。】
“哈哈,我還以為你被那隻烏鴉吓跑了。”
【差不多是這樣。】腦海裡傳來一聲音冷哼,【那可不是一隻普通的烏鴉,那是我們那個途徑位于頂點的大人物,而且同途徑特性向來來者不拒。】
倫納德被吓到了,“難道它,不,祂是一位殿下?”
各大教會早已達成通識,有天使位格半神行走于地上時,要加上‘殿下’這個後綴,以示尊敬。而能代表神靈意志的教皇,教宗和牧首則被稱為‘冕下’。
【你就算稱呼祂為冕下都不會錯。】
身為‘偷盜者’途徑的無冕之王,除了新喝下魔藥的萌新和祂們這些四處逃竄躲避的殘兵敗将,這條途徑上隻剩下阿蒙阿蒙和阿蒙。
這可吓到倫納德了,在如今值夜小隊普遍隻有序列9,8的情況下,不管談論一位殿下還是冕下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就算自封主角的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接觸到天使。
淩晨的風吹來還有點冷,倫納德縮了縮脖子,總算不在無人的大街上發傻了。
他一邊往警局走,一邊好奇,“老頭,你不是被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暫時沒什麼危險了,我回來看看。】
倫納德不感興趣的應了聲,他不知道身上寄生的老頭和那隻烏鴉有什麼愛恨情仇,也不知道老頭也是祂,畢竟天使什麼的可遇不可求,他從沒想過自己能見到這些傳說。
老頭,也就是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暗地裡歎了口氣。
祂為什麼回來?還不是放心不下自家這個樂天單蠢的傻小子。
祂當時跑得急,希望将阿蒙引走,順便賭阿蒙不會随意得罪黑夜女神而去寄生值夜者。
事實上,直到祂無路可逃,跑進黑夜教會尋求黑夜的庇護時,才發現阿蒙的表現太不正常了。
那隻烏鴉并不是阿蒙的本體,所以初見面時祂隻為這毫無預兆的相見驚訝,結果發現對面有序列一。
阿蒙怎麼可能分出同樣序列一的分身來威脅自己身為本體的地位?這已經不是瘋狂可以形容。
而且直到祂和阿蒙相見前後,整個廷根也沒見到阿蒙瘟疫蔓延,這也是祂沒發現阿蒙到來的原因。
唯一的解釋就是阿蒙另有目标且還沒有收網,看到祂也隻是順便出手。
不過沒關系,祂已經不怕阿蒙了,作為向黑夜投誠的代價,祂用序列1的特性換來了傷勢的恢複和黑夜教會挂名的天使,可以寫進聖典的那種。
而且黑夜還派了祂的隐秘之仆來廷根回收遺失的‘0’級封印物,還用聖堂派人做掩護,祂也是得知這個消息才溜回來的。
已經6月底了,天亮得很早。
克萊恩輾轉反側來回醒了好幾次,沒怎麼睡好。
不止是值夜者的休息室桌椅太硬,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心裡裝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