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後世堪稱經典永不過時的“發雞蛋”套路到了另一個精神家鄉這邊依舊好用。

璃月老百姓對雞蛋和米面糧油的熱情在“贈品”兩個字的映襯下更加閃閃發光勢不可擋，三月三日北國銀行大門剛開，接替娜蒂亞晚班的弗拉德打了個哈欠的功夫，踩踏木制樓梯的腳步聲如雷響徹這方天地，他莫名的開始懷念雪花紛飛的故鄉，等他意識到這種腳步聲在異國他鄉代表着什麼時，已經太遲了。

抓着兩萬摩拉起步錢袋的老百姓已經沖破了可憐的守衛防線，無視徹夜排隊結果太困導緻不清醒被擠開的家丁的呼喊，興奮的擠到葉卡捷琳娜招待員的窗口面前：“小姐小姐，我（們）要存錢！”

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雞蛋還在嗎？我存錢！”

被特意調過來執勤的千岩軍和北國銀行守衛面面相觑，一邊維持秩序，一邊百思不得其解。

發個雞蛋而已，有這樣大的魔力嗎？

謝苗：有的，當然有，市場營銷套路，經典永不過時。這可是經過時間檢驗和群衆考驗依然行之有效的套路啊！

而且他還特意提高了存款利息！明擺着掙錢還有便宜占，你不占嗎？

發雞蛋，包括那些雪見香蘭和畫眉鳥，都隻是推波助瀾的噱頭而已。

也有家丁被擠得受不了了，振臂高呼：“我來存款！六十萬！八十萬！一百萬！看我啊！”

老爺（少爺）對存款多少無所謂，隻要能拿到花（畫眉鳥）就滿意啊！

“抱歉，是這些先生太太們先踏入北國銀行大門的呢。開戶存款業務繁忙，還請您見諒。但我們的金融投資理财渠道依舊暢通無阻，您看——”安德烈經理面上帶着一點局促笑意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很快接待室裡迎來一批批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安德烈的擅長領域内，這幫璃月孕養長大的精明商人們看着鳥與花，不得不打起精神詳細過問那些理财商品和股票證券……

謝苗沒參與這些，安德烈和他的幾名下屬能把這看似紛擾雜亂的局面收拾好，自己隻需要去總務司那邊做一些預案備份與登記，好應對不時之需。

他需要更詳細的了解這個國家的運作，盡快将手摸到黃金屋與層岩巨淵外。

三月八日。

三碗不過崗的說書人一抖扇子，氣勢陡然一變：“……朗朗乾坤，豈容爾等宵小放肆——那少年英雄如此說道，我輩……”

封陽低頭吃口酒釀小圓子的功夫，身邊有人施施然落座。

米白的風衣下擺撩起，襯衫紮進長褲。他餘光隻瞥見了一點銀白與藍，就聞到那人倒茶時袖口的清淺蘭花香。

“上午好，封陽。我來了，有沒有等很久？”

謝苗總是這樣，禮數挑不出一點錯，又完全不會讓人覺得過于生分。封陽這樣想着，示意使者将提前訂好的小圓子給身邊人也上一碗，才開口打招呼：“沒呢，我也剛到一會兒。銀行那邊都忙完了？不知道你餓沒餓，吃點酒釀圓子墊墊肚。等會我帶你好好逛逛璃月港。”

“好啊，那就多謝你了。”

“不客氣，我是向導嘛。”

前些天封陽看着這位新朋友是如何打響北國銀行在璃月港的名聲的，先不說好的壞的，至少出了名，新開戶群體多，謝苗來到璃月的第一戰就打得漂漂亮亮，封陽也為他高興。

謝苗曾約他出來吃飯，真切聘請他做自己的璃月向導。

【我在璃月還需要待很長一段時間，更深切的了解這個國家總是沒錯的，目前正需要一位好心熱忱的向導為我介紹璃月的風土人情。想來想去，覺得你最合适。我還記得當時在碼頭，往來行人如此多，隻有你和一個小女孩看出來我不識路，上前幫我……】

【價格好商量，我願意出雙倍最高市場價格。】

在封陽這個本地人面前，外國客人謝苗從不“掩飾”自己的路癡本質。每次邀約出遊都得花時間“認真”記下沿途路線，對方是個心思細膩的，很快發現這一點，打那後邀約見面地點都是封陽“熟悉”的。比如三碗不過崗，比如绯雲坡總務司門口，又或者直接去北國銀行接人。

封陽對此的回應是：【好啊，我沒做過向導，但是見過其他人做過。正好最近沒什麼事，閑得慌，又是踏青出遊的好時節。酬金就不必了，我自己也想找人陪玩。】

【我不太懂璃月的人情，但是再好的朋友、再親的兄弟，面對金錢的事最好都直白坦蕩些。至冬如此，想來岩與契約的海港更應該這樣——】

【好好好，知道你們銀行從業人員對這個敏感。但是雙倍市價真的很貴啊，不要當冤大頭，我又不是什麼黑心商販故意宰客。】

謝苗當時特意湊近了一點附耳道：【沒事的，可以走公款報銷。】

想起這個，年輕人噗嗤一笑，眼尾绯紅豔麗，在謝苗疑惑目光望過來時正經了些：“你這周有幾天的假期？”

“三天，我是特别顧問，不需要天天坐班。”酒釀小圓子是用糯米粉和米粉按照比例混合揉搓，加入酒釀煮出來的，一碗一勺去歲的金色桂花蜜，加小撮幹桂花點綴。甜糯粘牙，好吃得很。

“現在正是春季，山間野菜珍味多多。哪怕農戶披星戴月的采摘和輸送，到璃月港裡總失了幾分水靈，這是無法避免的事。你假期足夠多的話，下午我帶你去農莊或者山野客棧吃地道的。吃完還能欣賞春景好風光。”封陽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