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吓了一跳,連忙将他扶住,“鑒真法師這是做什麼,奴家倒要惶恐了!”
鑒真法師眼眶竟隐隐濕潤,“有了這方子,可解西方災民燃眉之急,溫施主此舉,救民生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懸,當得起老衲一拜。”
溫杳瞧着鑒真法師這幅模樣,心中也不禁動容。
她不過是分享了幾個方子,鑒真法師這幾句話,将她擡得太高了。
“奴家隻是略盡些綿薄之力,若能切實幫到西方的那些饑民,乃是奴家之幸。”溫杳強硬地将鑒真法師扶住,不許他行大禮。
鑒真法師隻得作罷。
他向溫杳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鑒真法師已在心裡打定主意,待水陸大會結束後,他便要将這方子帶去西方傳播,而後再前往長安,将溫施主這一善舉奏明陛下。
關于這些,溫杳是不知道,也不敢想的。
她來到前院,魏長淵一見她出來,便連忙迎了過去,“溫小娘子!”
溫杳對他笑了笑,“多謝魏小郎君在此等我。”
“嗐,多大點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溫杳點頭,先行出了院門,魏長淵則是不遠不近地綴在她身後。
此後六日,溫杳每日都會準備三百份糕點和飲子,在法門寺前擺攤出售。
水陸大會結束後,她算了下帳,這七日裡淨賺三萬零七百餘文,也就是三十兩多一點。
要是這水陸大會多舉辦幾日,不用多久,她就能攢夠錢将那小攤變成食鋪了吧。
溫杳也隻能想想。
水陸大會結束次日,她照常早早地便出攤去賣早食了。
有溫明幫她做了大部分重活,她倒是比以往輕松不少,而且同樣時間能做的早食分量也更多了。
溫杳的小攤一連亭了七日,這七日裡,那些食客們隻好到其他地方吃早食。可越是在其他地方吃,就越思念溫小娘子的手藝。
當真是哪處食肆都比不上溫小娘子這裡!
得出了這個結論後,來溫杳小攤前消費的食客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狂熱了。
甚至一些人對于溫杳的手藝,已經到了近乎擁護的地步。
用現代的話說,大概就是毒唯粉。
溫杳聽着面前這位食客在對她的手藝大肆誇贊一通後,又開始吐槽隔壁哪裡哪裡的食肆做的太難吃了雲雲,她不禁汗顔。
此刻,她真想飚出一句禁止ky拉踩啊喂!
“郎君,奴家一介女流,擺攤做生意本就不易,還望郎君莫要給奴家吸引仇恨,拜托了。”她婉言提醒道。
那人意識到這樣确實對溫小娘子不太好,連忙點點頭,“是在下冒失了。”
他以後不一邊誇溫小娘子的小攤一邊吐槽其他家就是了,他分開做!
早食售賣一空後,溫杳又去買了些菜和肉,回到家中時,卻發現院門大開,院中有一女子坐在石桌前,衣着也不似普通人家,溫母正在給她倒水。
溫杳疑惑地走近,在院子裡捏泥巴玩的溫小四歡喜地上前叫了一聲“阿姊”,那女子也起身回過頭來。
溫杳将雙手髒兮兮的小家夥推至一邊,而後擡眸看向那女子。
“你是……崔夫人身邊的……”憑借着腦海中隐約的印象,她想起來了。
那女子笑道:“溫小娘子好記性,奴婢正是崔夫人身旁的丫鬟,名喚秋雲。”
“這不是娘子不在法門寺那邊擺攤了嘛,我家夫人便叫我來打聽了一下,這才找來,想着長期在溫小娘子這裡定些點心。”
溫杳一喜,這是又來生意了啊,她連忙道:“自然可以!”
二人一番溝通确認後,定好了由溫杳每七日做一次糕點和飲子送到崔府,每次糕點做兩百枚,最好是做四種,飲子做五十份即可,每次付給她二兩銀子。
臨走之時,秋雲還先付給了她一兩銀子的定金,要她于七日後的晌午之前将第一批貨送去。
秋雲走後,溫杳簡單算了一下。
照這樣,她每次差不多能有一兩銀子的利潤,一個月差不多就是四兩的額外收入。
再加上她擺攤賣早食,每次也基本固定在一兩銀子多點的利潤。
那這樣算下來,她現在每個月的收入就在三十五兩左右了。
她心中正暗自高興着,沒想到又有人登門了。
高瘦的中年女子瞧了瞧門,“此處可是溫小娘子家?”
溫良前去開門,那中年女子被這張臉吓了一跳。
溫杳從溫良身後探出頭,“你找我?”她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确定不認識這女子。
中年女子平複下受驚的情緒,微笑道:“我是膳食坊的掌櫃,我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