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傳閱着,看清了奏折上的内容後,也大為驚異。
“這江州縣曆年來,豐年糧食産量也不過五十萬石左右,今年居然有近一百萬石?”
“我看這奏章上說,是從嶺南引進了一種名叫占城稻的稻谷,還用了溫水催芽和豆類輪作的方法。”
“這信中提到的溫氏,可是陛下之前嘉獎過的那個溫氏?”
“長安城那個溫氏酒樓的東家?”
一時間,朝臣們都低聲議論紛紛。
嘉佑帝也不知是聽到了哪個朝臣的那句議論,拍手笑道:“對對對,就是她,真乃奇女子!她這次又為朕立了大功衆愛卿,你們說朕賞她什麼好?”
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
但皇帝早在來上朝前就已經有了注意,昨夜和宰相們也都商讨好了。
因此,讓群臣各抒己見了一會兒,他便拍闆道:“溫氏此番乃不世之功,镯賜封江州縣主,名入宗正寺玉牒,享食邑300戶,就這麼定了,禮部即刻拟制。”
此時,一人站出來道:“陛下,這溫氏畢竟是商賈之流,賜封縣主,是否有些太逾矩了?”
嘉佑帝掃了那人一眼,笑道:“盧愛卿,這怎麼能算逾矩呢?若這溫氏是男子,亦或者非商賈出身,以她此次立下的功勞,朕隻會給她更高的封賞,行了,此事就這麼定了。”
他沒再看那人,話音一轉,又道:“楚梓遠在江州已經三年了,政績卓著,朕與宰相們商議了一下,打算派他去揚州任太守。”
又有人站出來道:“陛下,臣以為不妥,這楚梓遠畢竟年紀還小,管一個縣還行,但要讓他做一州長官,尤其是揚州,那可是咱們大唐的經濟命脈,這萬萬不妥啊!”
朝中也有楚梓遠同屆科舉入仕的,他們中官位最高的,也不過從六品翰林學士,這楚梓遠,才三年就直接由七品縣令升到了從三品揚州太守?
随然說他的政績的确突出……可,可古往今來沒有這麼升的啊!
“是啊陛下,即便楚梓遠的确有能力,但到底經驗還欠缺,不如讓他暫且先做着揚州長史一職,如此也不算屈才。”
“哼!任命人才就是要不拘一格,你們等得起,朕可等不起。”
于是乎,跟着便又陸陸續續幾名官員表示支持陛下的決定,說得也有理有據。
最終,還是嘉佑帝拍闆定下了此時,随後又與群臣商議了一番具體如何在全國其他縣推廣占城稻以及溫水催芽、豆類輪作這兩種技術,方才散朝。
江州。
聖旨傳來時,楚梓遠正跟着百姓一起在田間勞作。
“江州縣令楚梓遠,恪勤奉職,政績昭宣。在任期間,民無饑馑之患,境絕桴鼓之驚。宜擢崇階,用旌能效。着授與揚州太守一職,欽此——”
田裡勞作的百姓大都不識字,也自然是聽不懂這文绉绉的旨意,但“授與揚州太守”幾個字他們卻是聽懂了。
“楚大人,領旨吧。”使者笑道。
“臣楚梓遠領旨。”楚梓遠起身,接了聖旨,使者離去後,百姓們才紛紛站起來。
“楚大人,陛下是要你去揚州當太守嗎?”
一名較年長的百姓率先問了,其餘的百姓也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楚梓遠點了點頭,“是這樣。”
百姓們瞬間感到一陣傷心,好不容易來了位楚大人這樣的好官,三年過去,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楚大人治理下的江州縣,可現如今,楚大人要走了。
“楚大人升官了是好事,你們别都擺出這幅樣子!”
“是啊是啊,揚州太守,那可是管着一州,揚州百姓有福了!”
“楚大人,我們會想着您的……”
楚梓遠心中也不由觸動,“你們放心,來接任我的顧大人是一名清正廉潔的好官。”
聖旨一下,楚梓遠即刻便需要去赴任,他回到縣衙簡單收拾了行囊,騎上一匹馬便出了縣衙。
縣衙外,全縣的百姓都聞訊趕來了。
長街十裡相送,祝楚大人此去一帆風順。
揚州城。
溫氏酒樓外,溫杳也接到了使者送來的聖旨。
縣主?
還有食邑?
溫杳實在是驚了。
要知道,原身的養母,那位蔣家夫人,就是縣主。
溫氏酒樓東家受封縣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揚州城,與此同時,還有新任太守不日将到任的消息。
林府,懷着身孕的蔣沁韻本就容易焦躁生氣,原本正在花園散步,聽到幾個小丫鬟議論什麼縣主的事,便以為是說自己的母親。
“我娘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