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典有氣無力地點頭,吃是不可能出去吃的。
許西曳:“實在不會寫就先把推廣方案做了吧。”
王小典再次點頭。
許西曳滿意了,這下小王肯定沒心思揪着他接外快的事情不放了,雖說公司沒有明确禁止這種事,但被領導知道總歸不好。
現在需要想想怎麼掙這個人頭費。
小李不願意去,他總不可能把人綁着去,本地人更好說話,找出公司其他發瘋的人才是最優解。
他視線在辦公室環繞一圈,同事們摸魚的摸魚,工作的工作,看上去很正常。
上班不是上學,辦公室裡當然有人走動,也有人串到其他部門,許西曳拿了份文件,裝模作樣在各個辦公區域走了一圈,果然聽到了一些對瘋病的讨論。
“我懷疑我瘋了。”
另一個回應的人很淡定:“是嗎?你對上了哪一條。”
“是第1條,記憶混亂,我記得那些工作我已經做完了,今天一看又要做。”
“我是第4條,昨天我在食堂點了一份雞爪,吃着吃着我忽然覺得面前的東西全是雞爪,我把餐盤和自己手吃完才反應過來,”她感歎,“我是真為那麼多東西成為雞爪感到高興。”
“食堂不讓吃餐具吧。”
“沒事,賠點錢而已。”
另一個同事不說話了,看眼神還有些酸。
許西曳也有點酸,你那是在說自己有病嗎?你隻是想炫耀你有錢而已。
許西曳探聽不出什麼,垂頭喪氣坐了回去。
他敲了敲隔闆call張哥,張哥人憨厚正直,和他關系最好,不會亂把他的事情說出去。
他悄悄把事情說了一遍,問道:“張哥,你說怎麼辦?”
張哥上班上得人都有些呆滞了,兩人面對面,過了好幾秒才有了反應,“不太好找,我們都不是專業人員。”
許西曳感到苦惱,“院長那邊抽不出人手啊。”
張哥想了想說:“這樣,外鄉人比較敏感,他們看到的那東西可能有線索,等ta能說話了可以問問。”
許西曳也是這樣想的,他仰頭看了看那頂吊扇,在他眼裡吊扇就是吊扇,下面沒有吊着任何東西,小李不看,他就看不到。
如果他能把小李的眼睛借過來自己用就好了。
許西曳盯着小李的背影,一時想不到要怎麼做。
最近幾天,許西曳都是和張哥還有幾個外鄉人一起吃飯,一開始他是不怎麼樂意的,他隻是想帶自己的徒弟而已。
後來發現小李和另外兩個叫陸能李清的很少說話,沒什麼存在感,蔣霧甯又讓他覺得親近,所以也沒什麼不樂意了。
外鄉人很喜歡探聽同事的八卦,尤其喜歡離奇的八卦,今天他們提到了孕婦。
許西曳一言難盡。
他和張哥對此都沒什麼可說,但尖頭又湊了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我知道一點和孕婦有關的事。”
“哦?”他那徒弟捧場了。
尖頭:“傳言公司四樓的洗手間死過一個懷孕的女人。”
聞言,好幾個外鄉人的眼睛都亮了,王小典說:“四樓,我們辦公室不就在四樓?”
“沒錯,”尖頭說,“那是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外面下着雨還打着雷,女人打算上個洗手間,順便等雨小點再走。”
“女人不知是蹲久了腳麻,還是踩到了地上的水漬,腳一滑,整個人就摔倒了,這一摔不得了,她身下很快就暈出大片大片的血迹。”
“她想求救,但手機放在包裡沒有帶過來,隻得大聲叫人,這時候哪有人啊,其他人早走幹淨了,就算沒走幹淨,外面雨聲雷聲那麼大,誰聽得到?”
“女人隻得想辦法出去求救,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向前爬啊爬啊,在地上拖出一片鮮紅的血迹,爬到洗手台前的時候她撐着站了起來,洗手台前就是一面鏡子,視線對上鏡子那一刻,她再也沒有動過。”
“什麼意思?”
“死了啊,女人趴在洗手台上死了,不是流血死的,是被鏡子裡的自己吓死的,不過也有人說她是在鏡子裡看到了其他東西被吓死的。”
幾人聽得心裡發毛,尖頭的話卻還沒說完,“後來有人在下雨的晚上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奇怪的事,你們知道吧,咱們辦公室那一層的洗手間男女都是四個隔間,隔間有沒有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進去的時候明明是沒有人的,門一關上,叩叩叩叩,門被敲上了。”
“叩叩叩叩,進去的時候沒有人,也沒有聽到任何進來的腳步聲,怎麼會有人敲門呢?”尖頭身體壓過來,黑幽幽的眼睛顯得格外滲人,“幫幫我,幫幫我啊,幫幫我的孩子!門外響起了女人的聲音,她是在敲門求救呢。”
王小典被尖頭的眼睛盯着猛地打了個寒顫,他有一瞬間覺得,那一聲幫幫我好像真的是個女人發出來的。
王小典一句話說不出來,蔣霧甯雖然嘴角帶笑,語氣卻發沉:“那個女人是誰?”
尖頭:“嗐,這我哪知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是聽說的,大家都說敲門的女人就是死在洗手間那個女人。”
空氣安靜了一瞬,外鄉人個個面色難看,後脊發涼,隻有本地詭異許西曳和張哥不以為意。
張哥:“不可能,世界上沒有鬼。”
許西曳:“嗯嗯,可能隻是腳步比較輕,有些人喜歡踮着腳走路,沒聽到腳步聲很正常,能救還是救一下吧。”
尖頭:“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據說遇到這事的人是在男廁所。”
“男廁所?”許西曳有些驚訝,“雖說女生進男廁所不好,但女廁所沒人,男廁所離女廁所最近,爬過來求救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關心道:“真可憐,她最後得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