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典:“!!”
等等,不要慌,雖然沒聽到腳步聲,但他師傅說過有些人喜歡踮着腳走路,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詭異沒有腳步聲很正常。
他現在是美味食品公司的員工,外面的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同事,他隻要正常看待就行了。
他猛地拉開了門,和外面敲門的人對上的瞬間,腦子都僵了。
是個女人,臉色白的像個死人,她趴在地上,穿着白裙子,下半身大片被染成紅色。
那是血。
王小典呼吸急促,和女人四目相對,精神值唰唰往下掉。
他忍着驚駭移開目光,看到了地上拖行的血迹,從門外過道一直到裡面。
真……真的是從女廁所爬過來的嗎?
現在怎麼辦?她也沒有攔着他,直接走吧。
他一動,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幫幫我……”
那一瞬間,陰寒從腳踝爬至脊背,爬至大腦神經,王小典再也壓不住,一嗓子驚恐叫出聲。
“啊啊啊!!”他一面叫一面死命蹬腿,但是他越蹬那隻手抓得越緊。
“幫幫我……”
“放了我放了我!!”
“你跑什麼?幫我……”
男人的聲音。
王小典動作一頓,緩慢而僵硬地轉過身看向地上的人,“陸……陸哥!怎麼是你?你你怎麼了?”
原先怎麼看都是女人的人現在成了陸能,陸能趴在地上,但身下沒有血迹。
“我……”陸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王小典的腳,臉色蒼白,額上有冷汗滲出,像是極其痛苦一般,才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陸哥!陸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王小典現在怕是不怕了,但擔心得不行,他彎腰想把陸能扶起來,下一刻,渾身血液僵住。
他的另一隻腳被抓住了,那隻手比陸能的手更冷,他側頭看過去。
是剛剛那個女人,女人披頭散發,面色慘白,她直勾勾看着他,“幫幫我,幫幫我,幫幫我,幫幫我的孩子……”
*
許西曳在辦公室,辦公室裡的人除了他和小李已經走光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有的人甚至是直接從窗戶爬出去的,許西曳也有點想那樣。
算了,先等等吧,現在人走光了,正好可以試着和那個人頭拖把溝通溝通。
同事們還在的話,他們就會看到自己和空氣鬥智鬥勇,那會被當作笑話的,許西曳皺皺眉,他還是要點面子的。
小李坐在那裡念念叨叨,許西曳沒理他,他隻要存在就行。
他走到女人下方,伸手碰了碰,能碰到,她已經有了實體。許西曳摟住女人的雙腿,将她從皮帶上取下來,放在地上。
女人的黑發依舊蓋在臉上,許西曳隻得把她重新抱起來,像拿着拖把那樣上下颠了颠,頭發被颠了下去,女人的臉終于露了出來。
消瘦、兩頰凹陷,睜着一雙大而黑的眼睛,瞳孔渙散,面容慘白到看不出血色。
很熟悉,這個女人長着小李的臉。
許西曳皺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小李眼裡的世界,是小李認為挂在上面的女人長着他的臉。
明白過來後他沒有再糾結,他蹲在女人面前,直直和那雙眼睛對上。
“你好。”
沉默,毫無反應。
“制造你的源頭是誰啊?”
沒變化。
許西曳沒有再問,隻是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透。
女人是瘋子造出來的,本質屬于算瘋子的一部分,許西曳想記住她的氣息,如果遇到了本人應該能認出來。
聽上去很容易,但公司那麼多人,要進行這麼細微的對比會很麻煩。
“你能直接說就好了,”他忍不住抱怨,“每天上班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晚上沒人的時候你會回到瘋子身邊嗎?”
回去的話他或許可以悄悄跟上。
“啊啊啊!!”
刺耳尖叫從洗手間的方向傳來,那是王小典的聲音。
許西曳被這聲音驚得下意識看了過去,然後惱火地起身往那邊走去。
小王又在幹什麼?怎麼總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他沒有看到,在他起身的刹那,地上女屍的眼珠動了動,轉向不知什麼時候側身靜靜盯着她的小李。
許西曳走了,辦公室裡隻剩小李和女屍。
洗手間。
許西曳一進去就看到王小典和陸能在地上緩慢爬着。
他一愣,原來外鄉人到了晚上也會想爬行嗎?
許西曳有點欣慰,但是在廁所地闆爬還是太過了……不過這是個人習性問題,許西曳不會多說什麼,理解,尊重。
他正準備打聲招呼,王小典先開口了。
小徒弟仰着頭巴巴望着他,臉上是痛苦害怕,還有找到靠山的如釋重負,他說:“幫幫我,師傅幫幫我,我懷孕了,幫幫我的孩子!”
另一個也說:“我……我……也幫幫我,幫幫我的孩子!”
許西曳:“?”
他臉色嚴肅起來,三天,才來公司三天就和人搞出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