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姜國的行程定下,淩郁來漂浮的心就安定了許多,為此連忙又上求北王抽調了一隊護衛護送。臨行前 ,他拉着齊階囑咐。
“這次走官道,路上的驿站都傳過信了,直接拿着牌子去就好。”淩郁來遞過玉牌,齊階接過去。
“可不要亂丢,往後要是有什麼事,用這牌子就能找到人傳到我這裡。”淩郁來不放心,又叮囑着,“你自己也注意些,這刺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别不上心。”
“你現在對我可真好,我都快不舍得走了。”齊階聽着囑咐,對淩郁來打趣起來,這次齊階是真心實意感謝,自己的性命和這幾天的照顧,以及陳珂的事都依托着他,兩人如今倒是真的有幾分摯友的樣子了。
“可别了,你沒看那兒杵着個煞星嗎。”淩郁來往後扭頭朝着門口齊秋行站着的地方努嘴,不死心地說道,“回頭要是你在姜國呆不下去了,再回來,我給你找更好的。”
“好啊。”齊階一口答應,倒是讓淩郁來驚訝了一下。
“那麼爽快啊。”
“好歹是你的心意嘛。”齊階也往門口張望了一番,回頭壓低聲音,“就是可别被他聽到,難伺候的很。”言閉,又想到如今的北王比齊秋行也大不了多少。想想淩郁來如今在殿前,估計日子也不容易。
“你如今在殿前做事,北王可好相處?我見過他幾回,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不過能在幾個王子裡脫穎而出,至少是個能主,隻盼望他不要随意起兵。”齊階想到兩國之間的往來,對以後形勢的不确定更為擔憂。
“少年國君,往後還要變動兵制,眼下不是興兵的時候,不過以後的事也難說。”淩郁來擺擺手,又問齊階,“你如今怎麼看兩國相處。”
“現在還有魏宋在其中,兩國有共同的敵人,北邊結盟穩固,至少有十年太平無憂。隻是宋國眼看要有新君,未必會延續以往和魏國的關系了。”齊階幼時在王宮也是有專人教授王道的,在北國過的小心翼翼,自然更加關注局勢。
“是啊,誰甘願一直給錢給糧呢……罷了,至少還有十年太平日子呢。”淩郁來歎息一聲,他對齊階實在可惜,這樣聰慧的人可惜得了這樣一個身份,也沒有自己的權利關系,就算回到姜國也會被放置在一邊,受不到重用的。
“陳珂弟弟的事等有了消息我就寫信和你說,反正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若有難處不要顧及,來找我就是。我雖然不能通天,但總有些辦法。”淩郁來語重心長。
“你這是幹嘛呀,憂心忡忡地弄的我心裡倒不好受了。”齊階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如此,有些不自在。
“淩郁來,你可不是這樣的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你就是好心不識驢肝肺。”
“好啦,我都記在心裡的。”齊階看着門口的人動身過來,瞧着不太耐煩,趕緊說道,“等到了我給你寫信。”
“好。”淩郁來聽到腳步聲也知道身後有人過來,不再多說。一轉身就看見齊秋行抱着胸不太高興的模樣。
“都打點了好了,得出發了。”齊秋行拉着個臉。
“好,我們過去吧。”齊階沖淩郁來笑笑,有些替小孩抱歉的意思。
毛頭小子也真是上臉。淩郁來想想自己的王君那喜怒難測的模樣,瞬間對北國的未來更有信心了。
三人就在門口道别,馬車備了三輛,一輛坐人,其餘的裝着一路要用的物件,還有淩郁來準備的一些北國産物,和明面上跟着的幾個護衛。
“快走吧,出城之後找到下腳的驿站也得天黑了。”淩郁來在馬車前,心中竟真的有了許多不舍得。
“那我走了啊。”齊階踩着凳子上了馬車。
齊秋行對淩郁來道:“淩大哥,這段日子多謝照顧了。”
淩郁來聽到齊秋行叫自己大哥,心胸一下就開懷不少。講話也不自覺的拿起長輩的口吻了。他對齊秋行說道:“這是應該的,隻是往後你也别那麼莽撞,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住了。再說了,也不都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