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十分可惜,有些心疼道:“那可是岩羊啊。”
兔子好歹小一點,但是岩羊是真的不好抓,那羊不僅稀少,又擅長在山壁之間奔跑,因而十分美味,就是很難抓到,許年一想到這裡,就覺得把凱厄這個罪魁禍首放走實在是太便宜它了,至少要讓它補償兩隻岩羊。
但是一想到這凱厄顯然對洛斯兄弟比較了解,放在身邊遲則生變,還是算了。
洛斯目光在許年變幻了幾次臉色的臉上徘徊了一下,最後才輕輕一甩尾巴,道:“還能再抓到。”
它以為許年是心疼那隻兔子和岩羊,所以臉色都變了。
回到半山腰的雪豹窩時,許年和往常一樣,趴在了岩壁下面的地方,他毛茸茸的長尾巴略微舒展着,整個身體往前傾,然後又換了個姿勢往後壓,毛茸茸的後爪牢牢抓住了地面,而前爪則是撐着地,舒展開來,開出了花。
洛斯正對着許年,看到它的爪墊對着自己,爪尖舒展,甚至是打了個哈欠,洛斯的尾巴輕輕晃動兩下後就被它自己叼起來了,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你不睡覺嗎?”許年開口問道。
“去上面睡。”洛斯語氣平靜,神情冷漠道:“我又不怕高。”
許年:……
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隻雪豹脾氣這麼大,但是看在對方剛剛救了自己的份上,許年好脾氣地點了點頭,乖順道:“那我就在下面為你把風。”
山頂的雪景非常高看,洛斯喜歡在山巅處看着下面,所有的景色收于眼底,雖然不能像兀鹫那樣長着翅膀四處翺翔,但是也能位于最高處觀察着其他野獸的一舉一動。
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尾巴則是盤曲起來,隻有尾巴尖不聽使喚地抖動了兩下,它冷冷瞥視了一眼自己的尾巴尖,似乎是想要命令它不準亂動,然而最後也隻是随它去了。
雪豹的身體是身體,尾巴是尾巴,每一隻雪豹的尾巴都是有獨立意識的。
“洛銀。”洛斯嘴裡念叨着自己大哥的名字,它冷笑了一聲,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鋒利的獠牙,然後又扭過頭舔了舔身側的皮毛,月色照在這頭雪豹的身上,皮毛順滑得令人驚歎,而如果仔細看,能看出身側皮毛下藏着一道舊傷。
舊傷在腹部側邊,若是挪動一些位置,那就正好是在腹部了,傷口很長,看得出來是野獸鋒利的獠牙所導緻的。
“既然許年說它和洛銀是至交好友。”洛斯想到了這件事情,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墊和爪尖,自言自語道:“那這件事情可就有意思多了。”
它微微半阖着眼睛,準備趴下休息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響聲,驚得它猛的立起身子,四處張望,滿眼警惕,尾巴都立刻繃緊了。
然而它毛茸茸的耳朵動彈了幾下,聽清楚聲音來源之後,立刻起身朝着山下走去。
果然,在半山腰的地方看到了已經陷入了熟睡的許年,剛剛還說要為它把風的雪豹,如今已經陷入了沉睡。
許年整個身體是平攤開的,露出了柔軟的腹部,尾巴更是直接壓在了他自己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壓的位置不對,或者是有些重了,以至于許年在睡夢中都哼哼掙紮了兩下。
洛斯深吸了一口氣,瞧了兩眼後,用爪子将許年的尾巴丢開。
“這真的跟洛銀是至交好友嗎?”洛斯再次給出了懷疑,它有些困惑地瞧着眼前這隻酣睡的雪豹,十分不解這玩意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它感覺如果許年說的是真的,那“至交好友”的水分有點多,洛銀養個破玩意的可能性倒是大不少。
但是……正如凱厄說的,這是頭公的,養它幹什麼?除了打架,沒什麼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