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江邊,其實就想吻他了。
但不清楚這樣的發展速度,對倪圖鈞來說,是不是太快了。也說不定,他隻是一時興起,性取向這件事,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别有顧慮。”倪圖鈞雖然嘴上這麼說,聽起來也很緊張,“做你想做的。”
“你……以前喜歡過男的嗎?”
“沒有。”倪圖鈞握着排擋的手縮了縮,放到腿上,顯得很無措,“該怎麼做?”
他臉上出現了第一次觸摸幼貓時的躊躇神情,帶着單純的少年氣,年方傑一直希望能再見一次,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是對着自己。
他解了安全帶,手撐在他大腿上,就吻了上去。
倪圖鈞明顯驚着了,他們嘴唇碰上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能接受嗎?”年方傑向後退了一點,想看看他的表情。
可還沒來的及看清,倪圖鈞就又吻了上來了。
“你今晚……沒别的事?”想起倪圖鈞按着分鐘走的計劃,年方傑找了個縫隙問了一句。
“亂了……”倪圖鈞的嘴唇追着他走,急切的想要再次與他連接在一起,眼睛裡已經沒了往日的犀利,渙散着,“已經全亂了。”
他沒解安全帶,可又不想放開年方傑,隻能稍側着身,一隻手按着年方傑的後腦勺,把他拉近。
倪圖鈞的嘴唇吹了江風,還是冰涼,可口腔裡卻燥熱,兩人在車裡膠着了好一會。
“車,能直接停這裡嗎?”他們好不容易分開的時候,倪圖鈞喘着氣問。
“可以。”年方傑一伸手,先把他安全帶的扣子給解了,“過夜都行。”
他們下車往單元樓走去,倪圖鈞跟了兩步,發現自己忘了鎖車,才拿出車鑰匙點了一下。
在小區裡,他們還維持着适當的距離走着,路上他看年方傑的眼神,像瞄準着獵物,薄唇微微張着,随時都要準備進攻。
一進單元樓,倪圖鈞就又靠了過來。
年方傑家在四樓,老公房沒有樓梯,他們盡量放輕腳步。
老公房的樓梯每個半層都有一小段連接的平路,倪圖鈞沒有放過任何一段平路,壓着年方傑的步子,手一直攀着他的腰,每段都湊上去親。
所以他們花了點時間才到四樓。
房門剛關上鎖好,年方傑就被他按在了門上。
“你……等會兒……”一頓操作,年方傑的書包帶着電腦都直接丢在地上,他都擔心等下被他踩壞了。
這人,像隻老虎,平時都躲在草堆裡安靜的悄無聲息,一旦時機成熟,撲上來都不帶停。
“還要我等?”倪圖鈞眉毛一挑,嘴上不饒人,“剛才是誰先動的手?”
“又是誰,車都差點忘了鎖?”年方傑也不示弱。
“不知道。”倪圖鈞一邊搖頭抵賴,一邊湊上他的脖子,鼻尖都擦在他的鎖骨上,很癢。
“癢。”年方傑挪了挪,抗議道。
倪圖鈞停下動作,把他一把揉進懷裡。
兩個人也就差了半個頭,身材乍一看差不太多,但年方傑瘦,倪圖鈞是結實,箍着他的背都能感受到厚厚的肌肉。
“怎麼你抱在手裡這麼小。”倪圖鈞忽然來了一句。
“?誰小了。”年方傑給他背上結實地錘了下,倪圖鈞咳嗽一聲,現在兩個人貼這麼近,大小是都能感覺得出來。
男人的尊嚴,反應得快。
“我是說,瘦。”倪圖鈞笑的時候氣都噴在他脖子裡,“平時你穿得寬松,看不出來。”
他們貼在一起的胸膛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疊加,體溫隔着襯衣相融,倪圖鈞的身上還帶着的些許實驗室消毒水味道随之四散。
“先洗澡好嗎?”年方傑伸手去夠開關。
暖黃的燈光點亮客廳,倪圖鈞才戀戀不舍地退開,彎腰幫他撿起書包放到沙發上。
年方傑家裡不大,一室一廳,還有個陽台,收拾得算幹淨,沙發桌椅都是原木色。
他匆忙跑去把窗簾都拉上,差點碰倒了臨窗放着綠植。走過餐邊櫃,又險些撞翻上面的咖啡罐,倪圖鈞還沒換鞋,就站在門口看着他手忙腳亂。
太久沒人來過了。
“哦哦,我給你拿拖鞋。”年方傑這才跑過來,從鞋櫃裡掏出雙一次性拖鞋。
“你家裡,挺香的。”倪圖鈞吸了吸鼻子。
“我對味道比較敏感,所以放了香薰機。”年方傑指了指鞋櫃上的香薰機,是定時噴氣味的那種,倪圖鈞饒有興緻地研究邊上放的精油成分。
“不錯,成分很幹淨。”專家點評。
“我浴室裡還放了一個,據說能殺菌,你要不也幫忙看看。”年方傑
“你讓我上來,就是為了看成分?”倪圖鈞湊過來。
兩個人幾乎是腳踩着腳到浴室門口,剛打開水籠頭就又纏上了。
他們的第一仗,打得不算漂亮,但巴掌拍響了。倪圖鈞跟着年方傑的指示走,但他們都太久沒有了,兩個人沒能堅持多久。
最後倪圖鈞把年方傑掰回來,很用力地吻他。
“你終于是我的了。”他說,“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什麼時候是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