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聽聞這個經過,才不由感歎:“我從前跟爸爸在慈善宴會遠遠見過司衍的小舅舅兩面,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呢,說真的,我就從沒見過如此出衆的男人。”
賀今羨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溫和儒雅的外表與他自身的禁欲氣質相得益彰,也更顯迷人,他相貌是好看的,整張臉都照着最招女孩兒喜歡的那款長的。
隻是他一個堂堂集團掌權人,偏偏生了張菩薩臉,很有親切感,楚沫當時還以為這人應該很好拿捏。
但那是她的錯誤判斷,她爸說她以貌取人,賀今羨骨子裡與他溫和的外表可謂天差地别,他要是沒點兒冷血狠戾的手段,是很難走到這個位置,很難把賀家扶持起。
“聽說,司衍舅舅當初為了賀家東山再起,不知道幹過多少狠毒事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楚沫咽了咽口水,觑了眼徐宜昭。
總之外面把賀今羨傳得很不好,說他三十多歲還不結婚就是年輕時壞事做多了,老天給他斷了後。
外邊說賀今羨的事徐宜昭也知情,左不過就是那些難聽字眼。她無法判斷事情真假,當然,她也沒那麼天真覺得能走到商業頂尖地位的人能有多仁善,隻是她不喜歡從流言去了解一個人。
況且,賀叔叔能達到這個成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他,在外面瞎傳,故意敗壞他名聲才占大多數。
她還挺為賀今羨叫屈的,她認識的賀叔叔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長輩,才不是外人口中的冷血鬼。
楚沫:“我今天才知道司衍那麼崇拜他舅舅,難怪我經常聽他提起賀今羨這個名字。”
陳以若聽了半晌,重點隻在:“賀臻的養父,真就長得那麼好看啊?”
色女!楚沫朝她抛去“我懂的”的眼神:“你應該問昭昭,她在賀家住這麼多年,天天跟賀叔叔見面,她最有發言權。”
徐宜昭想了想,很誠實說:“是真的好看。”
陳以若又八卦問:“那跟他養子賀臻比起來呢?”
畢竟賀臻是真的很帥啊。
徐宜昭沒做任何猶豫:“阿臻是帥,但賀叔叔是好看。”
有一種人,光是長得就很具觀賞性,她覺得賀今羨就是這樣的長相。
他的相貌不懼半點攻擊性,乍一看或許沒有濃顔那樣直觀的帥,但是多看他幾眼,就會無法抗拒般被吸引住,看到他,就會覺得老天為他單獨開發了一種審美。
是一種好像就該刻在你審美裡的那種好看。
會忽然覺得,書卷氣,儒雅,禁欲這一卦,沒人比賀今羨還要極緻。
他的氣質,外形,無不是女生最欣賞的那一種。
對,是欣賞。
隻敢遠觀,不敢靠近,想把他供奉起來的那種。
畢竟,那是她很敬重的長輩啊。
“你們仨半天在這兒嘀嘀咕咕什麼呢?”賀臻握着一瓶香槟靠近,落坐徐宜昭身旁。
楚沫扯了扯唇:“嘀咕你呢,婚後你要是敢對不起昭昭,我沖到你家去砍了你!”
賀臻嗤笑:“怎麼喊打喊殺的?我會對不起昭昭?你多慮了。”
“最好真是這樣。”陳以若有點看不慣賀臻這張揚的性子,他凡事都高調,而昭昭又是個低調,靜得跟水似的女孩,跟他結婚婚後還不知道誰遷就誰。
這倆姐妹老是找他茬,賀臻也煩得很,故意拉徐宜昭靠近他:“跟我說說話吧,你們姐妹每次見面聊天就不斷,你總是不理我。”
徐宜昭聞到他身上有股濃濃的酒精味,有點兒不适,她酒精過敏。
“我和沫沫以若不是天天見面,今天難得見個面,怎麼這樣,不讓我跟朋友聊天。”
賀臻把側臉貼她肩上,哼笑着撒嬌:“嘛,朋友哪裡有未婚夫重要,況且你馬上要回家住了,我有兩個月不能經常看到你……”
賀臻大概是醉了,他很少這樣孩子氣撒嬌,徐宜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
見狀,楚沫和陳以若也不想打擾這兩人,去找别人喝酒了。
賀臻喝了點兒酒,似乎有些上頭了,這次更是大膽的,直接摟住徐宜昭的細腰。
“昭昭……”
徐宜昭身形一僵,雖然不适應他這樣很直白的親密動作。
但想到他會喝醉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的婚事定下,她心态總是不同的。
看來能結婚不止她開心,賀臻也開心,這對她無疑是最好的回應。
“謝謝你這十年都陪伴在我身邊。”他聲音很輕,眼底微醺望着她,吐露心聲:“在賀家,其實我沒那些人想的那麼自在,昭昭,你應該比誰都懂我。”
他不過是賀家的外人,養子而已。
他一直覺得是賀今羨自己不想結婚,才随便找來的接班人培養。
而他從小就沒自己真正的親人,生活在賀家,他努力讓自己融入進去,讓自己成為賀家人,但他也時刻提醒自己本質隻是個外人。
司衍兄妹倆怎麼說也有賀家血脈,就他沒有。
但自從徐宜昭來賀家居住後,他的精神上忽然就有了依靠,同樣算是這個家裡的外人,他跟昭昭算得上是彼此心靈的寄托,那十年間也給彼此依靠。
“我會對你好,婚後更會以你為主。”賀臻輕聲喃喃。
徐宜昭垂睫淺笑:“嗯。阿臻,不過,你是不是醉了些?”
賀臻摸着臉龐,鼻腔噴出笑:“似乎真有點兒,那我去洗把臉。”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坐着玩玩就好。”賀臻起身出去,徐宜昭望向他微微搖晃的身影,心裡也甜滋滋。
不多時,便有好幾個人圍過來,祝福她和賀臻的婚事。
她都一一接納。
洗了把臉出來,賀臻在長廊吹了會兒晚風。
他将會有個值得期待的未來。
等娶了昭昭,再接管賀家的事業,即使隻是個養子又如何?他也可以把那些變成自己的。
他站在憑欄處,酒意總算散了些,正打算回去,這時,轉角那有幾個人的談話吸引他的注意。
他屏息凝神。
“真看不慣賀臻那狂妄勁兒,要不是他是賀先生的養子,我都不會給他一個眼神!”
“也就是他運氣好,才能被賀家收養,不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撿破爛呢。”
“聽說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後就抛棄他了。”
“他倒是理所應當得到賀家的一切啊,不用努力可以直接躺赢,呵。”
賀臻雙目猩紅,死死盯着那幾個男人的背影。
話音還不斷。
賀臻憤然轉身,朝那轉角走去。
完全不避諱,他就站在那些人身後,将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聽了進去。
直到有人發現了賀臻,才止住了對他的閑話。
“賀少爺……”
“那個,這哥們兒就是喝多了,沒别的意思,您别……”
話音剛落,一記重拳兇猛砸下。
打趴了一個人,賀臻也解了氣,那點酒氣徹底沒了,心胸更是開闊,敞亮。
他扭了扭手腕,勾唇諷笑:“隻有弱者才會在背後議人長短。”
“而強者,隻負責解決問題。這事兒,是我養父教導我的。”
幾個公子哥哪敢再吭聲,被打的那個更是嗷嗷爬不起來。
門口那驟然傳來不小騷動,混亂間,楚沫急急燥燥,紅着眼眶奔出來喊人:“賀臻,你還在這兒幹嘛啊?”
賀臻皺眉:“有事?”
“昭昭酒精過敏了!還不趕快送她去醫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