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顧心中突然覺得這些甜膩的糕點比淬毒的暗器更讓人心驚。
他倒吸一口涼氣,想到他過來之前對方清冷貌美大美女一副完全不會騙人的的形象:“老大,這…”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苗禮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善茬。”
蕭縱擡頭看了他一眼,内心為這個小弟的智商操碎了心,揮手将這一片銀針全部銷毀。
“但是苗禮師姐,啊不,苗禮這個女人前天不是才在劍鋒上告白說喜歡老大你。”
誰能想到前天告白今天就暗器伺候。
竹葉在劍風裡凝滞成碧綠的漩渦,蕭縱歎了口氣。
“三長老和五長老一派積怨已久,三長老前日送來一品天級的靈寶,歸屬于五長老一派的苗禮前天向我表達心意。”
“哦,我知道了,老大他們這是在招攬您啊。”
“可惜了,我不打算參與他們之間的鬥争。今日之事,不過是來自五長老的一個小小的警告。”
蕭縱轉身在石凳上坐下,擦拭了一番手上的靈劍,他眼眸微垂。
呵,還不算太蠢,專門挑了他身邊最笨的一個送東西來,換做是另外兩人,怎麼也得從對方身上扒下點兒什麼來。
不過,現在也還來得及,蕭縱眼裡閃過一陣的暗芒。
“柯顧,你最好不是專門為了送那個盒子來的。”蕭縱抿了一口茶,語氣逐漸危險起來。
如果是的話,也許他可以考慮換一個更聰明的…
柯顧隐約感受到了周圍危險的氣氛,身體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是的,老大,是掌門那邊…”
“說重點。”
柯顧趕忙上前一步将邀請函遞上來:“垂虛秘境提前十年打開,掌門讓我送秘境邀請函來給老大。”
蕭縱抖開鎏金箋,向着箋紙輸入靈力後紙面上泛起奇異的磷光,浮現在空中的秘境圖大體标注着各處方位。
這便是大宗門的底蘊了,即使垂虛秘境出現次數極少,但依舊能靠着弟子們回報出來的東西制作出一個大體的地圖。
隻是可惜了,據他所知,這次的垂虛秘境可不像從前一樣那麼簡單。
一隻紙鶴從竹林外緩緩悠悠的飛了過來。
蕭縱伸手打開看了眼信上的内容,眼睛裡不經意帶上幾分笑意。
看來,他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看見那紙鶴,柯顧就知道一定又是老大那初戀情人的消息。
天機閣那邊也有他們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遞那位初戀情人的消息過來。
眼見着老大心情好像略有回暖,柯顧連忙小心的試探了一下。
“老大,沒什麼吩咐的話,那我先下去了。”
蕭縱擡頭看了他一眼“去吧,記得自己下去領罰。”
柯顧心裡知道,這已經是老大心情好放他一馬了,連忙開溜。
看着對方匆匆離去的身影,蕭縱意味深長的攆了一下手上的紙鶴,要不是這家夥陣法上的天賦确實極高,笨成這樣可真是…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為這次的秘境準備一點兒小東西。
想到某個性格跳躍的小孩兒,他嘴角向上勾起,想必會用的上的。
——
竹籠裡,罪魁禍鵝正優雅的梳理羽毛,脖子紅布上寫着"天機閣"三個大字。
顧南衣就奇了怪了,這是真的天機閣還是什麼有陰謀的人用天機閣的紋樣來迷惑他。
要是真的,這麼多年了,他也從來沒聽說過天機閣是用鵝來傳遞信息的。
要是假的,誰這麼大膽敢冒充天機閣的紋樣來騙人,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情報組織,不怕被開戶嗎?
昨天的話顧南衣也确實沒說錯。
他雖然被寒毒困擾,但天賦異禀,不僅是稀有的天靈根還是極其稀少的木屬性天靈根。
又修了這麼多年的仙,雖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怎麼也不可能被一隻普通的鵝給砸暈。
這鵝肯定有古怪。
“喂,你會說話嗎?”
顧南衣不知道上哪兒找了一根樹枝,蹲在籠子外對着大白鵝戳戳點點。
如果不看他此時的動作,少年的模樣确實算得上是非常具有欺騙性。
顧南衣身形修長,像一株抽條的青竹,帶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挺拔,高高紮起的馬尾垂在肩側。
眉眼如遠山含黛,睫毛在眼睑投下細碎的陰影,眨眼時仿佛蝴蝶輕顫的翼。鼻梁線條幹淨利落,唇色是初綻桃花的淡粉,說話時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平添幾分稚氣。
如果不聽他嘴裡冒出來的話。
大白鵝搖搖腦袋,假裝自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大白鵝。
“你要是聽得懂的話,想讓我放你出來就點兩下頭。”
對于這隻鵝的表現顧南衣反正是一點都不信,正常的鵝那麼高摔下來早死翹翹了好嗎。
隻見大白鵝擡起他長長的脖子對着天空略帶憂傷的嘎嘎了兩聲,随後充滿憂郁的就躺下裝死了。
天知道他是怎麼從一隻鵝的身上看出來的憂傷,顧南衣已經診斷完畢這絕對是一隻裝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