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青衣的男子手持一把象牙骨扇,衣擺上的雲鶴若隐若現,端的是一副谪仙般的模樣。
實際上卻是一個道貌岸然,表裡不一的僞君子。
“好久不見了,阿縱。”
“别這麼叫我,真是令人惡心。你今天将我帶到這裡來,就不怕我師尊找你爹麻煩。”
童歲痕隻是端着他那谪仙般的臉淺淺一笑:“阿縱瞧你說的,我隻是請好友來叙叙舊,隻要不危及生命,即使是劍尊也沒有理由肆意扣押我童家嫡系。”
“更何況,當你成了廢人之後,你覺得劍尊真的還會為了你來同我們童家做對嗎。”
蕭縱面色沉了下來,眸色深沉如墨:“這麼說,你是胸有成竹了。”
“那當然,我知道阿縱你向來天賦異禀,前些日子還當街毆打了不少元嬰期修士,我可不敢低估了你。”
原來是劉家這幾隻小老鼠,這幾天對方一直沒來道歉,蕭縱忙着給他的小竹馬搞禮物的事,也懶得去找他們麻煩。
誰又能知曉原來是背地裡勾搭上了童家的嫡子,難怪敢扛着天一宗的壓力躲在家裡裝死。
周圍沒什麼不知情的外人,童歲痕也不裝了,他臉上難得流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
“别擔心,看在我們童年情誼上,等我取了你的天生劍體,天一宗要是容不下你,我們童家也不介意出點靈石養個廢人。”
“呵,癡心妄想。”
蕭縱前世是因為念着那點多餘的情感才會導緻了悲痛的結局,這一世提前收集各種寶物修為比前世的時候快了不少。
再加上這次他早有防備,對童歲痕的路書也了解的十分清楚。
看着面前呈包圍趨勢的修士,他主動提劍迎了上去。
而這一邊的顧南衣和柯顧正迎着一指南針的方向朝着蕭縱的位置追了過來。
顧南衣看着柯顧手上的指南針好奇不已:“柯兄,你這玩意兒哪兒來的,真神奇,居然能随着你想要的東西而自己跟着追蹤。”
“那你平時去秘境裡那些寶物的位置你豈不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柯顧嘿嘿笑了兩聲:“你高估這指南針了,哪有那麼厲害,他隻能追蹤方向和我認得的人的位置。”
“我這個人啊天生路癡,以前和老大一塊兒去秘境的時候還好,我自己去的時候總是迷路找不到方向。”
柯顧低下頭,嘴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老大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一邊嫌棄我,一邊托人去給我找了這麼個對大多數修士來說沒什麼用的東西。”
顧南衣對這話表示贊同。
就像蕭縱剛被他師傅撿回來的時候也對他愛答不理,但熟悉了之後比師傅還要寵他。
他繼續追問,趁着龍傲天不在他也想多了解對方一點,再次相遇這麼多天以來,一直是蕭縱在幫着他,縱着他。
見面時也是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但他卻對對方這些年以及現在的一切都不怎麼了解。
顧南衣想到這裡隻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什麼,隻暫時将這些全部歸于對于記憶裡哥哥的需求感。
“你和蕭縱認識多久了?你為什麼要叫他老大。”
柯顧邊走邊跟顧南衣講着以前的故事。
“其實我和老大認識的故事,怎麼說呢聽上去可能感覺有點兒老套。”
“我和老大認識了也差不多快五年了,其實老大的年齡比我小,但他一進門就是掌門弟子又是先天劍體,天賦好地位又高腦子還聰明。”
“我師尊說我在陣修上很有天賦,但其實我知道我那些師兄弟背後都在說我笨,好騙如何如何的。”
柯顧撓了撓頭,他其實并不喜歡待在陣修的那個山頭上,他人雖然笨但也隐約的可以感受得到對方對他的惡意。
但是他很尊敬他的師尊,師尊對他很好很寵愛他,那時候的柯顧哪怕是為了師尊也會強忍着不适去和那些師兄弟相處。
“你别看天一宗是個大宗門,人家都說人多的地方到處是陰謀,裡面弟子多是非也多。”
“我的天賦在那些師兄弟裡面是最好的,師尊比較偏愛于我修煉資源也是我占大頭,後來我那些師兄弟估計是受不了了,就像戲本子寫的那樣,合夥将我騙去了後山的妖獸洞裡。”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隻八階的虎妖牙齒搭在我身上時它嘴裡散發出來的惡臭味,我那會兒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不甘心,痛恨,各種極端的情緒在那一刻充斥着我的大腦。”
“老大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像天神下凡一樣一劍捅穿了那個虎妖的腦袋,将我從對方口中救了出來。雖然後面老大一直說他隻是在做任務什麼的。”
柯顧停下身來,表情非常鄭重的扭頭看向顧南衣。
“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
“我這輩子一定要跟随着這個人,隻要對方有需要我柯顧一定第一個沖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