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萬盞明燈漂浮在上空好似與夜空中的繁星明月相伴于今夜。光華璀璨伴随着天空中不斷綻放的煙火,将人們對于自身與他人美好的祝願齊聚于此。
周邊人聲嘈雜,蕭縱擡頭看着萬盞天燈緩慢的升起,直到一盞兔子花燈猛的闖入他的視線。
顧南衣舉着手裡的花燈看向他。
燈火映照着他的臉上也侵染上了橘色的光線,顯得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世間嘈雜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殆盡,唯有少年的笑顔在一片流光的花燈中展開而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沉迷于其中。
顧南衣此刻也很是興奮。
他倆從客棧出來的時候時間也過去了不少,眼看着就要趕不上放花燈的時間。
誰知蕭縱直接當場找出靈劍,就把他攬去懷裡,兩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飛上了天。
我嘞個,龍傲天你這麼嚣張的嗎。
顧南衣還沒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到了劍上:“等等,甯城不是嚴令禁止不允許禦劍飛行嗎?而且今天還是嚴令禁止過的他們派了不少護衛隊來巡查。”
蕭縱摟着人不慌不忙的道:“沒事的,像這種美好的節日到了這最後的時刻,大多數護衛都會視而不見放居民一馬。”
他還在糾結:“可是。”
蕭縱做勢要把他往下放:“還是說你不想放天燈了?”
顧南衣立場立馬倒戈,迅速與剛才的自己劃分界限:“當然想!就這樣吧,咱們快飛。”
一路上禦劍前行速度加快了不少這時街上的行人也逐漸沒了蹤影,大部分人早已趕到放燈現場,不想參與的居民也早早的回去了。
顧南衣看着腳下的萬家燈火,腦子裡想了半天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
蕭縱聽見聲音低頭看向他的小竹馬:“笑什麼?”
顧南衣看着他們腳下踩着的靈劍:“想到咱兩剛來甯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會兒我不就是禦劍飛行還被你給打下來抓去城主府了,誰知道今天有的遵規守紀的人居然也帶着我飛上了天。”
蕭縱‘哈’了一聲,然後略帶威脅的用手捏住了顧南衣的臉頰:“我這是為了誰?小沒良心的再說我就讓靈劍掉頭喽。”
顧南衣把蕭縱的手從自己臉上扯了下來:“哎,别呀!不說了不說了。快看!要到了。”
兩人在放天燈旁邊的巷子裡下了靈劍,畢竟也不能那麼明目張膽。
順利的放完天燈後,兩人靜靜的觀看了一番燈景,帶着美好的心情回了客棧。
第二天一早。
晨曦初破,金色的陽光穿透雲霧破過竹林的影子,散落在地上形成斑斓的樹影。
少年身姿如同挺拔的松樹,劍尖輕挑舞動翠綠的竹影,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詩畫般養眼,但蕭縱在旁幾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
太輕了,所有的動作美觀性是足夠了,但缺少殺傷力的劍招隻會被經驗老道的人輕松化解開來。
不過也能理解。
他的小竹馬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那座山上。
以他對顧愁的了解,除了煉丹以外恐怕也并不會過多監督顧南衣的劍練的怎麼樣。
畢竟對方本身就是以丹藥出名的大師,這麼多年他也沒聽說顧愁在劍法上有什麼獨到的境界。
而且顧南衣本人對此也不太熱衷,當初他在山上養傷的時候,沒少監督着對方練劍。
但就算他每天盯着,他的小竹馬依舊能找出不少方式方法花樣逃過練習。
裝病,哭鬧,耍賴,直接和他玩躲貓貓,各種招式玩的一套一套的,像一隻滑不溜秋的魚。
蕭縱那年光逮他都逮出經驗來了。
這樣可不行,除非顧南衣如同他師傅一般較少進入秘境,否則他的劍法必須得好好的練起來。
畢竟在秘境裡可不會有人在乎你煉丹練的如何,大部分人都隻會選擇亮出武器直接殺人奪寶。
蕭縱這兩天也比較忙,他的屬下來信,近幾日他暗中經營的勢力好幾個地方被拔出了不少暗釘。
他在天機閣的人回報來看,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在大路另一邊的魔族那邊,其中還有幾次是來自陰魂不散的童家的報複。
他沒有多少時間能指導顧南衣的劍術。
好在擁有蘊花劍這個神器,雖然劍靈被他拔除,但剩下的那一絲殘骸也足夠蘊花劍發揮自己原有的實力了。
蕭縱叫住他的小竹馬:“南衣,可以了。現在把蘊花劍拿出來,重新再練一遍剛才的招式。”
他今早搞這一通是想看看顧南衣的基本功如何,大緻了解後在使用蘊花劍進行一番對比。
所以也沒讓對方一開始就将蘊花劍拿出來。
顧南衣按他的話停了下來,擡手将手上的靈劍收了回去,然後反手召出蘊花劍。
翠綠的劍身剛被召喚出來便迫不及待的直接飛入顧南衣手中。
它本身就是好戰的性格,即便在沒有劍靈之前也一樣擁有強烈的殺傷力,剛好和顧南衣互補。
顧南衣握住蘊花劍輸入靈力再次練習起剛才的動作,蘊花劍直接帶動着他的靈力軌迹開始活動。
劍裡本身蘊含的來自魔王角的洶湧戰意完美彌補了顧南衣劍招沒有殺傷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