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上有兩人淩空對峙,一人是她的師傅,另一個白胡子老頭又是誰?
卓疏岚擡眼望去,平靜開口:
“那是掌門,師尊同他打起來了,怕是一時半會難休。”
“你不要離我太遠。”
後一句讓心裡有鬼的虞浮臉上又燒起來,她暈暈乎乎地嗯了一聲,上前一步牽住大師姐的手,見人望來,還茫然眨了幾下眼睛。
卓疏岚不自然收回目光,腦海裡頻頻浮現對方那紅彤彤的臉龐,竟覺有幾分癢意莫名在心裡滋生,她默默壓下念頭,擡頭觀看天空中兩人戰況。
虞浮心神也放在了天空之上,隻見師尊猶如戰神在世,大發神威,連連揮劍打得那白胡子老頭節節敗退。
掌門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到底是他兒子不厚道,原想着帶着人去道歉,沒想到對方竟先行找上門來,一言不發便先動起手來。
兩人從議事廳前打到天上,旁觀的長老自是知曉此事龌龊,便沒有插手,隻是任由兩人打鬥,等那嬌蠻女出夠了氣,自是會停下手來,并默默開啟了各自山峰的防護陣法。
隻有玉清峰這邊晚了一步,不過檢查完師妹沒事後,卓疏岚立馬就開啟了。
兩人在峰頭,還有個跑出來看熱鬧的陸楊,三人齊齊看着天上,幸虧有這防護陣法,猶如一道若隐若現半透明玻璃圓蓋,蓋住他們山峰,擋下了她師尊溢出的劍意。
溢出的劍意不斷擊打在防護罩上,似狂風驟雨。
虞浮瞧了一會發現那白胡子老頭一直在挨打,不由出聲詢問旁邊的大師姐。
卓疏岚輕輕點了一句:
“掌門向來循規蹈矩,未曾想出了趙無極這事。”
合着是心虛啊,子債父償,知道是師尊替他們出頭,虞浮不由高興地鼓起掌來,還給師尊助威,陸楊亦不嫌事大的跟着湊熱鬧。
兩人才張嘴大呼小叫地喊了幾句師尊加油,便收到旁邊甩來的眼刀子止住他們行動,兩人讪笑着一個望天,一個望地,就是不敢看他們大師姐。
天上的師尊自是聽到他們助威,不由打得更起勁了。
這為老的不尊,兩個小的一個嬌蠻,一個貪玩,此峰怕是隻有她一個穩重人,卓疏岚内心不由默默歎了一口氣。
掌門見卓嬌嬌打的越來越起勁,再打下去怕是要鬧出不小的損失,便開口勸阻師妹:
“嬌......咳,熾凰劍尊,師兄我知道錯了,是我管教不嚴,再打下去這宗門都要給你打穿了。看在我這麼久都沒有還手的份上,何不就此作罷,我們有話好說,好說。”
打了這麼久,盡興一場的卓嬌嬌便也停手,自然順着對方給的台階下了。
“嘛,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師兄,我們來說說補償如何?您看看,怎麼補償補償我那兩個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徒兒們受傷的心靈。”
她手裡撚着兩個指頭,搓了搓,眼神暗示掌門。
掌門扶着長須,嘴角不自然抽了抽。
就你那兩個徒兒,一個剛剛那般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還有一個恐吓他兒子命根的,哪個同這幾個詞沾上邊了。
他壓下内心腹诽,點了點頭。
“自然,我們先下去談一談。”
“好嘞!”
卓嬌嬌率先領着人朝自家峰裡議事廳去,路過幾個徒兒,還吩咐了句:
“你們掌門師叔要給你們三個厚禮,還不快備茶?”
話語裡着重強調了着三這個字。
掌門扶着長須的手一頓,這強盜,小徒弟那份也跟着薅過來,他尋思那場架,不是陸楊暴打他兒子嗎?卻又在對方笑眯眯看過來的眼神裡僵硬地點了點頭。
幾人就這麼一同前往議事廳,卓嬌嬌同對方坐于上座,三個徒兒裡頭,本應是陸楊去端茶倒水,她偏不喊,非叫虞浮去。
卓疏岚眼神一動,卻又被師尊眼神示意壓下,于是隻好耐心等待。
“師尊我來。”
陸楊不由開口卻被卓嬌嬌壓下。
“沒事,讓你師姐熟悉一下,她好久沒回來了。”
虞浮不明所以嗯了一聲,按下小師弟,出門片刻便泡好一杯熱茶承上來。
本是端正走路,正要送到桌上時,一塊不知道哪裡滾過來的石頭跑到她腳下,反應過來時已經腳一滑,那熱茶便朝座上兩人潑去,早有防備的卓嬌嬌自是起身避過,獨留道貌岸然的掌門被潑了個正着,淋成落湯雞,那打理得十分整齊漂亮的胡子結成了一條一條,好不狼狽。
而一旁的卓疏岚早就接收到師尊暗示,接住師妹,面對此景無奈扶額,師尊這促狹鬼。
一道聲音故作正經的打着圓場,正是她的師尊。
“哎呀師兄,真是對不起了,我這徒兒毛手毛腳的。你沒事吧?”
掌門狼狽坐在原地,還未待他開口,下一句話又堵來。
“咱這修道之人皮糙肉厚,燙一下也不要緊,您說是吧?”
“咳咳,是,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