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些寶貝,她不由擡眼望着面前的人,一席紅黃相間的交領襦裙,襯得人分外嬌俏,微彎着腰,額前垂下幾捋細碎的發絲,靈動的杏眼,嘴角挂着笑意,正俏皮地看着她。
她不由開口:“你就不怕,我卷了這些就跑嗎?”
隻見面前人輕哼了幾聲:
“岚岚你才不會呢!如果你真這麼見錢眼開,還不如,娶我咳、去我那......嗯”
最後那段咬字模糊不清,卓疏岚不由追問了一句:
“什麼?”
虞浮面色不改地攬着她手撒嬌:
“沒什麼,你不是還要做懸賞嗎?我們一起去吧。”
望着這雙亮晶晶的眼睛,卓疏岚壓下疑惑點了點頭,接收起令牌裡的信息查看懸賞。
而虞浮則小小拍了拍胸脯,偷偷松了一口氣,差點又口嗨了。
内心卻不住幻想,大師姐聽到那個詞眼會是何反應,會不會同她一樣有所期待......
她擡眼偷瞧着那人,細長的腰線籠在寬大的白衫之下,看不清真切,身前垂下的長袖被清風微微吹拂,顯得人分外風輕雲淡,長身玉立的人正手握着令牌,頭發用一根玉簪一絲不苟梳于腦後,微低着頭,光線照在那人臉上,映襯出優越的骨相,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在陽光下似晶瑩剔透的寶石,悄然見看癡了。
直到對上那人望來的眼神才回過神來。
那雙灰藍色眼眸似劃過一絲笑意,再度恢複古井無波,平淡地看着她:
“修整一下,明天再出發吧。”
“嗯。”
眼見着虞浮又怔愣的看着她,卓疏岚不由輕輕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還不松開我嗎?”
“啊?啊好。”
虞浮羞怯的低頭,呐呐收回手,少女眉目含春,煥出别樣的光彩。
情窦初開,無論何人,在心上人面前總會因對方有意或無意間的一舉一動而牽動心弦,日思夜想總是她,不自覺想要親近...
即使生性大大咧咧的她也不例外,察覺到這些,她不由在内心給自己打氣:振作點啊!芙芙!不要輕易被敵人的美色炮彈打穿!
卻聽見眼前人輕輕一笑,似有鈎子勾到了她内心。
她聽到心裡的小人舉着白旗呐喊:長官!不是我們不争氣!是敵人太強大!
下一秒小人所乘坐的大船就被對面挂着卓字的大船一炮擊碎。
嘭!整個船體四裂,濺起一片浪花,她的心髒也不由砰砰跳了起來。
慌亂之下她擡頭望着某人溫柔的臉龐,匆匆丢下一句話語便逃離了。
“我,我先走了,明天見。”
......
人影走後沒多久,突的傳出一道聲音,輕輕的,風一吹就散。
“明天見。”
夜深了,遠離此處的天風鎮一片寂靜,燈火早已熄滅,鎮民經過一天的勞累,早已躺進舒适的被窩進入香甜的夢鄉。
有一鄉野男子懷抱媳婦,不覺發出呓語,朦胧間醒來,翻了個身,抓撓了下又欲沉沉睡去。
下一秒,門外傳來激烈的犬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叫聲持續還沒多久,就變成了細小的嗚咽聲,讓人聽聞不免心生哀憐。
“嗚嗚嗚...”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住從窗外響起,男子煩躁起身,從門邊拿起棍棒,打算打死這夜闖民宅.擾人清夢的賊人。
甫一開門,四下張望,什麼都沒有發現。
隻有那大黃狗還躲在草屋裡頭,夾着尾巴不住發抖,嗚咽着。
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惱怒擡腳踹去。
“叫什麼叫!沒用的東西!這不是沒人嗎!”
卻見狗正瞧着他身後,不住嗚咽後退。
一股兇殺之氣鎖定了他,仿佛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襲來,男子吞咽了一口水,顫巍巍回頭,卻見一雙燈籠一般大的紅眼睛正在屋頂上死死盯着他,同時襲來的還有一陣異香。
......
不遠處一雙眼睛,緊緊捂着嘴,正從窗縫裡驚恐地盯着這一幕。
第二日,隔壁早起的鄰居,發現對面院子裡有一灘血迹,瞬間吓地癱倒在地,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啊!!!”
聲音引來衆人,女子惺忪着睡眼推門而出,瞧見着一灘血迹,猛地清醒,她驚恐回到屋子裡,發現丈夫不見後,不由發出哭嚎:“我的,我的李郎不見了,大家幫忙找找啊!嗚嗚嗚......”
吓倒在地上的鄰居,驚恐的看着那攤血迹,不住發抖。
倘若昨晚他聽到聲響後不是睡覺而是選擇出了門......
裆下竟不由一濕,伴随着難聞的氣味,黃色的尿漬暈濕身下這塊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