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陸貞後,幾人便踏上了回程之旅。
路途上飛舟意外遇到幾次襲擊,要麼是撞上飛鳥群被追着啄了一陣,要麼就是遇到發情的妖獸瘋狂進攻,再或是意外闖入兩位修士戰場,吃了幾道緻命法術。
虞浮不由慶幸置辦了這駕防禦力拉滿的飛舟,除了燒靈石外沒什麼缺點。
這些天跟在大師姐身邊久了,她差點都要忘記自己是個萬年一遇的倒黴蛋了,久違地再次體驗到這種飛來橫禍的感覺,莫名竟有點安心,這才對味。
甩甩頭擺脫這無厘頭的想法,還有半天就可以返程,天風鎮那邊的一切事務,大師姐已經彙報給皇士司,自有專人處理,所以她們三人現在處于沒事的狀态。
虞浮百無聊賴地在欄邊望着窗外,此時三人正聚于正廳。
卓疏岚在一旁修煉,郎月好奇地這裡摸摸那裡嗅嗅,而她則是坐在桌上吃着點心,嘴裡嚼着朗月給她帶的糖葫蘆,身旁還插着一串糖葫蘆樹,此外還有很多小吃,朗月幾乎橫掃了一遍天風鎮。
當修士就是好啊,吃這麼多還不擔心長胖,虞浮悄然打了個嗝,頃刻便煉化了個一幹二淨。
一旁聽到動靜的卓疏岚,嘴角悄然閃過一絲笑意。
吃飽喝足了,該幹點什麼呢?
虞浮眼睛四處轉悠,轉着轉着便來到了郎月身上。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妖修,不由好奇對方能否在人身狀态下變成耳朵尾巴來,那不就是,那不就是獸人嗎!想起來那個畫面,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她不由擡手抹去并不存在的鼻血,興奮地搓起手來,準備去‘調戲’郎月。
一旁研究個半天還沒研究完的郎月,莫名感到一股惡寒來襲,随後是某人的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郎月,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耳朵和尾巴嗎?”
郎月聽聞,轉過頭來,遲疑地點了點頭。
“可以是可以,不過...”
方才露出耳朵和尾巴,還不待她說完,某人便忍不住上下其手來,摸其她的耳朵和尾巴來,無意間觸到尾巴根,敏感而舒适的感受傳來,讓她不由悶哼一聲:“不要,不要摸我的尾巴根,其他都可以。”
虞浮愣愣看着對方面上泛起的潮紅,意識到什麼,也跟着紅着臉,不知所措喃喃道:“啊,這,這樣。”
那入定的人早已醒來,悄然看着這一幕,心頭劃過不虞,若無其事開口:“好了,師妹。不要為難郎道友,妖修的尾巴和耳朵非親近之人不能摸。”
虞浮聽聞,臉上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惋惜地開口:“啊,好吧。”
朗月懵懂地摸了摸頭,她還真不知道這個,可看着恩人面上失落的神情,忍不住開了口:“我沒事的,可以給你摸耳朵。”
“真的嗎?!”
一聽有戲的虞浮不覺轉過頭來,亮晶晶地看着她,還不待她動手,身後傳來冷冽的聲音:“虞浮。”
一聽卓疏岚喊她名字,她立馬又慫了。
“不,還是不了吧。”
随後某人又開了口:“過來修煉。”
“哦。”
被大師姐這麼一叫,她乖乖地回頭來到她的身旁,放下蒲團,準備修煉。
“我可以變為原形,這樣就沒事了!”
朗月原地轉了一圈,刷的一聲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灰背白爪,中小身形的,毛茸茸的狼崽模樣,眉心一點白痕,又帥氣又可愛,一下子便萌到了虞浮,不自覺想要伸手去抱對方。
郎月也熱情地搖着尾巴,吐舌喘氣,奔跑着想要撲進她的懷裡。
結果身旁伸出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來,止住了朗月的靠近,她猛地一刹車,四隻腳縮在一塊在地上拖了一段距離,終是止住了身形。
不由歪了歪頭不解地看着面前人,嘴裡發出嗚嗚聲。
虞浮見此,眼睛裡再度冒出星星來,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是被大師姐阻攔後,看着身旁人線條分明的側臉,敢怒不敢言地收回眼神,卻忍不住偷瞄郎月。
“抱歉,一靠近毛絮,我就會忍不住打噴嚏。”說罷,清風朗月的大師姐擡起袖子,遮擋衆人視線,打了一個噴嚏,随後放下袖子。
面上浮現一絲薄紅,若無其事開口:“虞浮還需同我一道修煉,郎道友自便。”
說罷,她眼神不由瞟向身邊的虞浮,其聲冷冽。
“是吧?師妹。”
“啊,是!我還要和大師姐一起修煉,下次再和你玩吧。”
聽見對方聲音裡裹挾的寒意,虞浮忍不住内心流淚,面上勉強地笑着回答。
卓疏岚擡眼瞧了瞧她神情,輕輕垂眼,再度開口:“宗裡有未開神智的靈獸,回去帶你瞧瞧。”
聽聞此話,虞浮這才眉開眼笑起來,小時虞父虞母也不是沒有送過靈獸給她,但是一靠近她便奮力掙紮,就算養在家裡也不給她摸,強行帶在身邊的靈獸還會莫名其妙受傷,或是跑掉,還有一隻因為飛來橫禍死去。
那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門裡好幾天不肯出門,心疼她的虞父虞母最後想了一個辦法,做了一個毛絨娃娃,終于是把她哄了出來。
此後她也不再養靈獸了,而那毛絨娃娃至今她還帶在儲物囊裡,當做紀念。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原來是因為自己的黴運,前世也是如此,沒有動物敢靠近她,想到這裡内心不覺悄然歎了口氣。
幸好大師姐願意帶她去,有大師姐在身邊,總不會傷到小動物了吧!
虞浮腦海裡不自覺暢想起自己撫摸一大群小動物,被毛茸茸包圍的畫面,傻兮兮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