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文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李景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記憶中深埋的那一幕:女人揮舞着手上的武器,明明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樣子,卻将那些可怕的存在一個個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她随意的看着他們,就好像在看着一群弱小而可笑的蝼蟻,然後随手就将一個想要反抗的給揮了出去。
最後,在離開前,她還告訴他們……
想到她在離開前留下的那句話,李景的身軀禁不住抖了抖。
“您當然可以來這裡,我的意思是您來這裡是準備做什麼,我也好為您做點什麼。”
曲文看着眼前有些谄媚的李景,漫不經心的問道:“如果我是想去那座祠堂呢?”
李景聽到這,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住了。
看到李景這個反應,曲文也就知道,他一定知道祠堂的秘密,或許,他還參與了進去。
要不然怎麼解釋,她身後房間裡,那個和李景幾乎一模一樣的蠟像?
就在李景不知道怎麼回答曲文的問題時,曲文倒是先朝他邁了一步。
但就是這一步,觸到了李景心裡的那根線,然後在曲文的面前‘刷’的一下。
曲文隻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一陣白霧完全籠罩了了李景的身子,然後等白霧散去後李景已經消失不見,地上隻剩下李景剛剛穿在身上的那件棕色麻衣。
曲文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現在這樣,或者說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在李景的心裡留下了陰影,讓他在看到自己邁步後就直接吓得逃走了。
這下,曲文開始感興趣了起來。
原本她以為,自己隻是因為倒黴被别人砸倒才進入的這個遊戲,現在看來,她跟這個遊戲,應該還有這其他的聯系。
難不成……她之前就進來過這裡?
曲文決定這幾天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逮住李景好好地問一下。
***
而另一邊,在驚懼之下忍不住逃走的李景出現在了一片空地上。
他看着眼前的房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如果曲文在這裡,就會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因為李景進去的這間屋子,就是她昨晚在記憶中所看到的,那間祠堂。
李景進入祠堂後,便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的反噬,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一隻隻有巴掌大小的癞蛤蟆。
在沒有了人類的那層皮的束縛後,它先是有些舒爽的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便跳到正對着祠堂門的供奉桌上,朝着被村民供奉的雕像呱呱亂叫。
等到說完後,那隻癞蛤蟆便安靜的蹲在桌上。
沒一會,那座有兩三米高的雕像便不斷縮水,直到縮水成一個直徑約50厘米大小的蟾蜍。
隻不過,這隻蟾蜍沒有立刻回應那隻還在桌子上的癞蛤蟆,而是先跳下桌子,然後一跳一跳的朝着祠堂的後面跳去。
原來,祠堂的後面是一片池塘,而那隻蟾蜍便一跳一跳的從祠堂的後門來到這裡。
在跳到池塘邊後,蟾蜍便轉了轉頭頂上那雙凸出的眼睛,然後吐出了自己的舌頭。
這隻蟾蜍的舌頭很長,遠遠超過了正常的長度,一伸便是兩三米,舌頭直接進到了池塘的下面。
随着池塘水面的一陣波動,蟾蜍将自己的舌頭一卷,便從水裡面卷出一個人形的東西。
隻不過,這個人形的東西沒有皮膚,隻是一具血肉淋淋的身體,因為長期在水下泡着已經有些泛白,但是那隻蟾蜍卻好像非常滿意似的,一直将那具身體卷到自己面前。
那隻蟾蜍仿佛是端詳了一下應該從那裡下嘴,在繞着那具身體蹦了一圈後,最終停在了右手的胳膊處。
然後,那隻蟾蜍眯起了一半的眼睛,将自己的舌頭再次吐了出來。
等到那隻蟾蜍再度回到祠堂的時候,看着還在桌子上等着自己的那隻癞蛤蟆,開口吐出了一句人話。
“怕什麼,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她還會讓你逃走?估計就直接下手了解了你,還會讓你跑過來跟我通風報信?”
“我猜,她八成是沒有了之前的實力,所以才這麼說的。”
“正好,就讓她再逍遙這兩天。等三天後,看我怎麼折磨她。”
說着,蟾蜍的眼睛便透露出一股陰狠和痛快之意,仿佛是已經想象到自己肆意折磨曲文的那一刻。
這讓一直等在一邊那隻癞蛤蟆略微有些糾結。
怎麼說呢……,它可不覺得這隻蟾蜍的幻想會實現啊。
看來,它又得換個頭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