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從蠟像的頭顱中,拿出了一個東西。
這是一塊小小的碎片,從外表來看有些類似于某種金屬的碎片,但因為它的體積太小了,所以曲文也無法辨别出這到底是那種金屬的碎片。
當曲文将這塊碎片從蠟像的頭顱中拿走後,這個蠟像就好像機器人沒有了電源般,失去了行動力。
而它那張和曲文一模一樣的臉上的五官也開始發生變化,五官越來越粗糙,蠟像的表面也失去了一開始的圓潤光澤。
慢慢的,這個蠟像就在曲文的眼前,變成了一座再普通不過的蠟像。
而蠟像上,也沒有了那張逼真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臉。
這一切的變化就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曲文拿到那塊碎片後,眼前的蠟像便迅速失去了行動力,歸于平常。
在清晰地看到這些變化後,曲文盯着手上的那塊碎片。
她在進入山洞後之所以在第一時間沒有動作,不僅是因為看到蠟像的變化,還因為她冥冥之中從蠟像的身上感覺到了什麼,所以她才沒有動作,等着那個蠟像自己靠過來。
随着那個蠟像越靠越近,那股怪異的感覺也越發強烈,直到她發現那種感覺來源于蠟像的頭顱。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那個蠟像長出了一張和她一樣的臉,但等她将手蓋到蠟像的臉上後,卻發現在蠟像的頭顱之中,有什麼在吸引着自己的手向更深處抓去。
要不然,她還真的想不到這個蠟像的頭裡,竟然還藏着這麼個東西。
但是,還沒等曲文緩口氣,那些一開始不敢進入山洞的蠟像在感受到山洞裡那種壓制它們的感覺消失後,便開始一股腦的朝着山洞這邊湧來。
轉眼間,不大的山洞就被那些蠟像給堵住。
曲文站在山洞内的盡頭,看着那些密密麻麻蜂擁而至的蠟像離自己越來越近,神色平靜。
就在一個離她最近的蠟像伸出手準備抱住她的時候,曲文掏出了那把菜刀。
這把菜刀用起來非常方便,這是曲文經過昨天晚上和今天下午的親身測試而得出的結論,再加上她已經知道這些蠟像一旦沒有了頭顱就無法移動後,直接下手就朝着蠟像的頭顱砍去。
但是,在菜刀以一種鋒利的趨勢砍到蠟像的脖頸處時,刀面卻陷在了那裡,無法再砍下一步。
被砍脖子的那個蠟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然後繼續擡頭盯着曲文。
曲文:“……”沒想到這個菜刀剝人皮挺容易的,砍這些東西卻一點用都沒有。
在蠟像的注視下,曲文慢慢放開了原本拿着菜刀的手。
場面詭異的靜了一秒後,那些蠟像便繼續之前的行動。
在菜刀也無用後,曲文隻好不斷朝着山洞内退去。
可是很快的,她的背部就抵在了山洞的盡頭,而此時她的面前,已經有不下三個蠟像正對她張開雙臂,而這三個蠟像的身後,還有着一連串數不清的蠟像,那有着無比逼真人臉的臉上,嘴角的微笑和眼睛裡透出的渴望都直直的面對着她。
雖然知道自己此時正在面對的是非常危險的情況,但曲文卻感到自己的心情有些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因為現在連唯一的工具都已經無用,曲文此時簡直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一詞來形容,而且她的神情又沒有之前那些人那般驚慌失措,所以這些蠟像此時都顯得躍躍欲試,在後面的那些蠟像都更像往前面湧去。
而已經成為甕中之鼈的曲文則是在腦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後,最終選擇伸手抱住了此刻離她最近的那個蠟像。
從之前的種種迹象來看,隻要她還在這些蠟像的視線範圍之内,這些蠟像就會對自己窮追不舍,換句話說,隻要這些蠟像看不見自己,那它們就無法行動。
當然,具體就可以參照那些被她融化了頭顱的蠟像。
而每一個快要抓住她的蠟像,都會伸出它們的雙臂想要抱住自己,想來這些蠟像都有着如此逼真的人臉的秘密,也就在其中了。
所以綜合考慮之下,曲文隻好選擇被其中的一個蠟像抱住。
畢竟,一個總比一群要好對付的多。
在曲文選擇抱住最靠近她的那個蠟像後,那一瞬間,曲文就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好像她重返了胎兒時期,還在母親的肚子裡,周圍被溫暖的液體包圍住,讓她隻感受到一種安靜,一種依賴,仿佛想永遠待在這裡,不再醒來。
就在曲文恍惚的時候,那塊被她放在口袋裡的碎片卻忽的發出一陣光芒,那道光芒無比的刺眼,讓曲文原本已經閉上的眼隻能再度張開。
同時,這一道光芒也在衆多個遊戲小世界之上的虛空中散發出光芒,讓虛空中原本高坐在王座上閉眼沉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眸。
男人低下頭,看着自己掌心中所發出的光芒,靜默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仿佛如夢初醒,用力攥緊自己的手心後,起身從王座上離開。
“呵。”
你終歸……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