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唐嘉懿的記性相當不錯,甚至可以說是‘過耳不忘’,很輕易的就将昨天那場談話現場複述了出來,甚至連一些細微的面部變化都沒有落下。
“這麼聽下來,維托和村長與祭司之間的關系是真的很不好啊。”曲文雖然身體不大可行,但顯然腦子沒受到影響,輕易的就從唐嘉懿複述的對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之處。
“别的不說,就我們昨天的經曆來看,這座村子裡的人對那個‘神’是非常尊崇的,每個人都非常期待這個即将到來的慶典,而且從村長的态度裡也能看出,他們對祭司異常的尊重,那麼維托的态度就很值得我們思考了。”
“有道理。”唐嘉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雖然表情很是正經,但奈何他現在的這具身體隻有十歲,所以即使他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但還是可愛的讓人想抱抱。
最起碼,曲文就有這個想法。
“按理說,每年都要向所謂的‘神’供奉一對童男童女,這很像是邪教的做法,但是這個村子裡的村民竟然沒有一個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昨天那個祭司和村長走了之後,我也在外面逛了逛,正好遇到霍根太太。”
“霍根太太?”曲文聽到這個名字,想起昨天見到的那位身材魁梧但面容和藹的女人。
“是,她向我道喜。”
“道喜?”不會是……
“嗯。”唐嘉懿抿抿唇,“她向我詢問,問我是不是被确定為今年要獻祭給‘神’的祭品,我說是,然後她就開始變得……”唐嘉懿想了想形容詞,“變得,異常的狂熱和亢奮,我甚至覺得她的神情中還帶着一絲的羨慕。”
“所以後面我打聽了一下,說是霍根太太的大兒子在三年前也被選定為‘祭品’,在那一年的慶典上将身體和心靈都獻給了‘神’。”
“然後呢?”曲文有些好奇,所以是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一個母親覺得,獻祭自己的兒子是一件會讓人羨慕的事情。
“不知道。”唐嘉懿搖搖頭,“不是我沒打聽出來,而是我詢問了好幾個人後,發現他們雖然都異常推崇‘神’和為神舉辦的慶典,但對慶典那天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一點印象。”
“或許是因為這些涉及到我們後面的任務?”曲文猜測到。
“我覺得不像。”唐嘉懿出乎意料的搖搖頭,“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如果他們的記憶涉及到我們後面的主線任務,最多就是在他們說及相關内容時,遊戲會進行關鍵詞的屏蔽,可我昨天遇到的那些人,卻是真的說不出任何與慶典相關的事情。”
“這樣啊。”曲文點點頭,正準備思考他們這個小隊的下一步行動,卻突然發現唐嘉懿的話中有那麼一點不對。
“等等,你不是說你也是才進這個遊戲的新人,怎麼又說‘按照你的經驗’……”
唐嘉懿聽到這,後背不明顯的僵硬了一瞬。
糟糕,這兩天他好像有點太松懈了。
就在唐嘉懿在腦海中瘋狂思索如何解釋時,一道濃郁的奶香味從旁邊的廚房裡傳來,瞬間拉走了曲文的注意力。
隻見路西菲爾端着一份異常精緻的小蛋糕從廚房裡走出,身前還圍着他們家那個小号的粗布圍裙。
說實話,路西菲爾的那張臉和那個圍裙,甚至包括這整間屋子,都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隻看他的那張臉,就像是冷漠的高坐在雲端的神,芸芸衆生在他眼中或許就像是人類眼中的螞蟻,即使數量再多,也仍然還是個弱小的不行的群體。
但現在,這個‘神’卻走下了王座,眼中也不再是空無一物,甚至他還會做美味的小蛋糕!
沒錯,臉和身材都幾近完美的路西菲爾,僅短短吸引了曲文那麼一秒的注意,然後就光速敗給了他手中的蛋糕。
甚至這塊蛋糕還是他親自做出來的。
但路西菲爾現在失去了讀心的能力,自然也就不知道曲文在一秒前還真的為他而心動過,不然隻怕會難得破防。
将蛋糕放在女孩面前,路西菲爾又異常熟練的在曲文旁邊的座位上坐下,繼續這幾天的日常——盯盯盯。
而顯然在某些方面缺根筋的人依舊沒有注意到這些,或者說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美味的蛋糕所牢牢吸引住,正準備品嘗
唐嘉懿看到曲文的注意力被吸引走,又是松了一口氣,又是有些不甘。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陰陽怪氣的時候,好不容易姐姐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了,自己此刻還是低調些好。
于是等吉姆·維托難得在早上還算清醒的出現在屋子裡時,看到的就是這詭異又和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