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滿不開心地問:“你也認為接受我的追求很有壓力?”
“誰會跟老闆談戀愛啊?腦袋瓜被門夾了才……”蘇之聆讪讪閉上嘴,“我是說,員工上班就跟學生上學一樣,看到老闆就像看到班主任。”
蘇之聆見對方沉默下來,拉着一張臉看向窗外,自覺說錯了話。忙問:“那你描述一下對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那樣我才好給你提意見。”
許久後,才聽見程滿說:“她像一朵玫瑰,粉玫瑰。”
哦,那是個可愛又性感的妹妹吧,蘇之聆這樣想。
程滿突然把話題繞到了她身上,狀态似不經意地問:“周末你回家了嗎?”
“是啊。”
他摸一下額角,扭頭看她,“你爸媽都在家?”
“嗯呐。”
“你小學是在哪裡上的?”
“不記得了。”
他再接再厲,“初中呢?”
“也不記得了。”
他一急,話趕話道:“那高中總記得了吧?”
“記得又怎麼樣呢?”蘇之聆小聲嘟囔一句,“總之又不會和你上同一個高中。”
“怎麼不會呢?”程滿語氣硬邦邦,“我高中也是在本地上的。”
蘇之聆不說話了,上同一個高中又能怎麼樣呢。她今天因為對方把她叫過來當擋箭牌已經十分不爽快了。
程滿說什麼,她都隻想怼回去。
程滿顯然沒有這個覺悟,他繼續問:“你學習成績很好吧。”
“還行,能上重點。”
他試探,“那應該也會幫别人補習什麼的?”
“好像有吧。”
蘇之聆回應的十分敷衍,她聽見程滿極輕地歎了一口氣,而後徹底安靜下來。
其實蘇之聆的家裡是開教育輔導機構的,而且就開在中學校門口正對面。
中學的高中部和初中部都在一起,由于是公辦學校,管理不像民辦學校那樣嚴格,老師抓學生們的課業也不那麼緊。
這就給了校外輔導機構存在的條件。
她家開的輔導班生源都來自對面的中學。你要問她有沒有幫别人補習,那當然有,而且那個别人數都數不清。這叫她怎麼記得住?
她應該多問幾句的,那樣就能從程滿的口中聽到多年前那個少年拮據的故事。
但她沒有問。蘇之聆向來隻往前看,從不關心往事。
等車進了車庫,蘇之聆把自行車從後備箱裡提出來。
程滿站在一旁說:“我請你吃晚飯。”
“不吃。”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騎車走了。徒留程滿一個人無措地站在原地。
第二日上班,蘇之聆後悔昨天對老闆态度惡劣,想着該不會在後續工作上給她穿小鞋吧。
她買了早餐準備等人來了賠罪。
她時刻盯着走道入口,終于等來了人。程滿穿一件灰色襯衣配黑色西褲,大步邁過來。
“程總,早啊。”
程滿步子不停,面色冷的像是結了霜,一副誰欠他八百萬的樣子,頸上的那顆頭都要昂到天上去了。
她下句想問對方有沒有吃早餐的話噎在嘴裡。
對方隻嗯了一聲就路過了她的工位。
蘇之聆擺弄着辦公桌上的早點,拆開包裝袋,一口咬了下去,沒事的,她可以吃兩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