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聆這邊的氛圍就沒有雷迪夫婦那般缱绻了。
程滿進辦公室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大概是已婚男人和未婚男人的區别吧。
蘇之聆不知道怎麼解釋當下她臉紅心跳的狀态,隻好簡單略過,“我身體沒事。程總找我有什麼吩咐?”
其實沒事,程滿不過是看她臉紅的像發燒,叫進來問一問而已。
想起下午要出去一趟,便說:“下午要外出。”特意提出來就說明這趟行程在安排之外。
他最近總有計劃之外的應酬和邀約,蘇之聆已經習慣了,安靜地點了點頭。
趁着這個時候,蘇之聆抓住機會問:“那你下午還回公司嗎?”
“有事嗎?”程滿問。
“我那雙鞋放你那裡好久了。”蘇之聆擡眼去看他,視線相撞,她需要鎮定地維持對視。
程滿像是在解題那樣把她看着。她的表情和神态是已知條件,那隐藏的答案是什麼?
蘇之聆煎熬地等待了一會兒,聽見他說:“會回來一趟。你等我嗎?”
“嗯,我等你。”聲音很小,但在靜谧的辦公室裡足夠讓另一個人聽清了。
蘇之聆自認為給了對方足夠的暗示,在她聽來“我等你”這三個字是多麼暧昧。
但程滿可不這麼想。
對方先是斷了線上的聯系,又主動提出下午去他那裡拿鞋子。
這在程滿看來就是對方為了避免後續跟他再有接觸而提前清掃的行為。
畢竟在這之前,蘇之聆已經拒絕他很多次了。
一旦鞋子還給她,後面除了工作,他們幾乎沒什麼理由再接觸。
蘇之聆是個上班下班分的特别清的人,當初為了讓她在下班時間接送他回家,以制造機會與她相處,少不了給予額外的補償。
今天蘇之聆主動的過分,竟然要留下來等他?
這讓他很煩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被蘇之聆看上了。竟讓她願意犧牲下班時間去斬斷與其他異性的牽扯。
以至于在和投資人談判完成功簽訂協議之後他還有些心神不甯。
這是新公司拉來的第一份資金。
當然其中有大部分是靠白少清的作保。
韓義一邊翻看合同一邊彙報工作進展,“管理上的人員我已經招聘好了,公司地址也确定好,證照正在路上。技術人員需要你把控一下。”
他說完看了一眼程滿,“辦資質那天看見了你小舅,他打聽後知道是你的事,說是手裡有一批技術人員要撥給你。”
程滿嗯了一聲,“他跟我說了。”
“那差不多就齊了。”韓義又問,“上次會展遇見了程弘,這事你老爹估計也知道了。你媽那邊呢?”
程滿點點頭,“我小舅都知道了,我媽自然也知道。”
“你媽不回來啊?”韓義問。
“除非我老爹死了。”
韓義:“怪我多嘴了。其他的沒什麼,我就怕程弘那孫子使絆子,你知道她媽特别不是人,見不得你好。”
“嗯。”程滿點頭,“所以,我不會要我老爹一分錢。”
白少清看一眼他倆,有些嗤之以鼻,“他要搞你,你不要他爹的錢,他照樣搞你。還不如拿了錢惡心他。”
韓義:“我們就是想要,他那負心爹估計也不會給。”
話題又繞到了上一輩的恩怨去了,程滿聽的頭疼,端起桌前的酒杯不免多喝了幾杯。
白少清看着他灌酒的模樣,也有些憂愁,“醫療器械這塊的資質不好弄。醫療器械再加上人工智能,越是新東西就越是難讓大衆接受。”
程滿指尖摸着酒杯的沿口,“所以我們先從保健功能開始。”
白少清憂愁的地方就在這裡,“初始定位很重要,保健和醫療中間隔着一片銀河。若是一開始定位錯了,後續發展很受限。”
韓義:“若是要賺錢,你小舅名下的幾個醫院一個科室進一台,你都有賺不完的錢。所以,你要想好了。”
程滿:“我已經想好了。現在醫院隻要涉及到器械大多是推崇西醫。很少有中醫知識和器械相結合的。我隻能從保健功能這一塊入手。”
白少清也跟着點頭,“确實,中醫沒落許久,又沒有系統的學科延續,導緻很多人一提到中醫就聯想到封建社會。”
“再加上中醫博大精深,光是穴位筋脈都夠人學習一輩子的了。”他想了想,眼裡露出憧憬,“我們把中醫知識導入AI,再加上人工經驗佐證,那樣效果會好一點。”
韓義:“你的意思是,我們還需要招聘中醫大夫?可又有哪個有經驗的中醫大夫會接受我們這種看診模式?”
程滿:“慢慢來,總有人會理解和支持我們的。”
理想之于現實都是豐滿的,當然,任何實踐都要建立在理想之上。
程滿惦記着回公司去接蘇之聆,正準備叫個代駕。
韓義接到韓蔓的電話,對程滿說:“我姐一會兒過來,讓她送你一趟。我還要去跑一下場地,新開的那幾家酒吧正在裝修。”
程滿聽他提起新開酒吧的事情,問:“酒吧的室内設計是上次那個人?”
“對,蘇助理的相親對象。你别說,這人的水平還不錯。”
“是嗎。”程滿若有所思,“那你聽說了一些什麼消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