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低的,帶着那麼點含含糊糊的啞。
蘇之聆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一抹似挑逗又似纏綿的既視感劃過耳畔。
她是在哪裡聽過呢?這音質挺少見的。
“誰是你姐姐?”她突然想到韓蔓,又問,“你怎麼稱呼韓蔓。”
程滿應該是真的醉了,理智不在線,隻是稀奇又認真地看她。
要不是因為他喝酒了,蘇之聆可承受不住他這樣專注的視線。
她低頭拿出手機叫了個代駕,擡頭看程滿還是那個姿勢,問道:“十加三減七再除以二等于多少?”
程滿靜靜地,眼神裡透着清澈的疑問。
得了,是真醉了。
代駕是一位中年男人,幫着她把程滿塞進了後座。
蘇之聆為了方便照看他,一起坐進了後座。
程滿這車減震效果和隔音效果都出奇的好,因此,一旦車廂裡有人說話也顯得特别清晰。
程滿扭頭看她,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問道:“姐姐,你要看腹肌嗎?”
蘇之聆一把捂住他的嘴,噓一聲,“回家,回家再說。”
司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清了清嗓子。
蘇之聆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第二次進入程滿的家,蘇之聆熟門熟路地把人送進卧室。
從大廳路過的時候,她看見角落裡堆積着一堆購物袋,是上次她陪程滿去商場買回來的。
她把人安置好,轉身的時候被程滿拉住手腕,“姐姐……”
蘇之聆:“我不看腹肌。”
但程滿鬧着一定要給她看,也不知道是什麼癖好。
蘇之聆拿出手機調出相機對着他,“你再這樣,我就錄下來。等你清醒後每天給你發一次。”
他半撐着身體坐在床沿,臉上的紅暈褪去一些,在床頭燈的映照下,透出如玉般的光澤。
他的手掌有力而滾燙地握在她的手腕上。他昂着頭看站着的她,眼巴巴的,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對視幾秒,鬼使神差地,蘇之聆朝他靠近一步,俯身在他揚起的下巴上吻了一下。
下一秒,她手腕吃痛,被一股拉力撞向溫熱的懷抱。
膝蓋撐在程滿身體兩側,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低頭看他,距離近的兩人的呼吸都能打架。
大掌托着她的後腰,溫度透過布料滲到身體裡,她感覺到那隻手掌正在順着脊背往上攀,而後覆在她的後脖頸上,施了點力,把她往下壓。
程滿稍擡下巴,二人吻在一起。癡纏膠着。
他翻了個身,把蘇之聆壓在身下,手機被掃落,立在枕頭縫隙裡,鏡頭恰好對着纏吻的兩人,屏幕上方錄影的小紅方塊閃爍着,一旁記錄着錄影時長已經長達五分鐘。
蘇之聆在對方的攻勢下逐漸呼吸困難,她偏頭躲開呼吸了一口空氣,頭腦瞬間清醒。
她在幹什麼?
程滿還貼着她的耳畔在吮她的耳垂,回神的她猛地把身上的人推開。
咚一聲,程滿的後腦勺撞在了床頭上,哼一句後便趴在床上不動了。
“程滿?”蘇之聆爬過去查看,還好對方隻是醉酒後疲乏,睡過去了。
蘇之聆把他擺正,大大歎了一口氣,找到手機,切換到主頁時,一行很小的提示詞被她忽略了。
她收拾一番,離開前給程滿發了個信息,告訴對方合同在她那裡,明天會直接帶去公司。
公司的茶水間裡,蘇之聆在接咖啡,腦子裡還在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真是鬼迷心竅了!
一轉身,被程滿堵住去路。
“我昨天怎麼回去的?”他高大的身影擋在茶水間的門口。
蘇之聆一看到他,就覺得舌尖發麻。
她轉向玻璃門外,看着走道路過的人,盡量保持自然的狀态道:“我找了個代駕送你回去的。”
“我問的是誰送我回到家裡面,卧室的床上。”
“是代駕。”
“是嗎?”
蘇之聆點頭。
程滿神色不太自然地問:“我昨天有做什麼或者是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他的腦子裡是有一個朦胧的印象的,但不太确定。
“沒有。”蘇之聆語氣笃定像是在發誓。
程滿:“我頭有點疼。”
蘇之聆:“可能是撞到了。”
程滿短促地笑了一下,湊近她,“你再想想,昨天是誰送我回去的?”
“代駕。”
程滿揭穿她,“我都沒有說我頭疼指的是哪種疼。”